李云溪不在意的笑道:“爺爺,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是被人退了婚的,別人說什麼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李大富心疼孫女的懂事:“你放心,咱們家人沒有那等裡外不分的白眼狼。”
李雲柔眼睛紅紅的看著大姐:“大姐,你要是傷心的話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面,雲柔會陪著你的。”
李云溪看著爺爺大哥和妹妹眼裡都帶著擔心,她展顏一笑:“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一點慶幸,幸虧沒有成婚,不然,就周王氏這樣的品性,做她的兒媳,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這麼一說李大富和李豐收深想一下好像是這樣:“你說的也對,周王氏以前偽裝的太好了,現在露出這樣的面目,我也是沒有想到的。”
李豐收看著大妹妹道:“你能想的這麼透徹,看來是真的無所謂,這樣也好,我妹子這麼好的姑娘,是周家沒有福氣。”
李雲柔贊同的點點頭:“大哥說的對,大姐這麼好的人,是那個人配不上大姐。”
李云溪的心裡只感覺暖意橫流,這輩子有這樣的家人,足矣。
李豐年實在晚上下了學才知道大姐被退婚了,他稚氣的臉上掛著老學究一樣的表情看著大姐:“大姐,書上說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你不要太過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談論,只要我們行得正,任爾東西南北風。”
才十歲的李豐年努力的用自己學習到的知識去安慰在他眼裡千好萬好的姐姐。
小小少年挺著胸膛,眼裡帶著篤定:“大姐,早晚有一天,我會考上秀才,舉人,甚至是進士及第,為咱們家遮風擋雨,不讓姐姐們被人隨意欺負。”
李云溪和李雲柔都眼圈紅紅的抱著他,李云溪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好,大姐相信我們豐年,豐年讀書這麼用功,早晚能成大器的,姐姐等你給我們撐腰。”
李豐收看著小自己很多的弟弟也扭過頭吸了吸鼻子:“你這個小子,忘了還有大哥呢嘛,大哥也會努力的給你們撐腰的。”
李大富看著幾個孫子孫女,滿是溝壑的臉上帶著驕傲,眼裡也帶著深深的心疼。
多麼好的孩子啊,可惜,兒子去的太早了,兒媳又····
這件事沒有給李家帶來什麼影響,相反的,李云溪對於解除這個親事還有點高興。
以前定這門親事的時候,她還太小,沒有什麼話語權,而那時候周書禮和周王氏都表現的很親切溫和,周書禮每次來都會給她帶點小東西,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帶著歡喜的,她覺得就這樣也沒什麼。
但是,隨著周書禮考上秀才後,她就越感覺周家的這門親事,其實是有很大隱患的。
她爹定下這門婚事有很大一方面是看好周書禮,周書禮是讀書的料子,他也想自己的孩子以後能做秀才娘子,舉人娘子,甚至是進士夫人。
他沒料到的是自己的英年早逝,也沒料到周王氏變臉這麼迅速,做事這麼不講究。
周書禮下了學回到家就看到了他娘那張怒氣橫生的臉,他就知道,肯定是在李叔家受了氣回來的。
奇異的是,他竟覺得他娘受氣說明云溪沒有被欺負,心裡竟舒服了很多。
周王氏一見兒子回來了,就把李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還道:“這樣的丫頭怎麼能配進咱家的門,簡直就是潑婦,以前都是裝出來的和善。”
周書禮對母親的話不予置評,如今母親對李家的惡意也讓他感覺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他娘以前面對云溪的和善,難道不也是裝的嗎。
周王氏看著自己兒子只面無表情並不說話,就知道他心裡還是向著李家那個賤丫頭的,她心裡當真是難受的不行。
“你也聽到了,李家要咱們家出四十六兩銀,要不然就去你書院去宣揚咱們家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這樣的人你還要維護她嗎?”
周書禮深深的嘆了口氣:“娘,這件事本來就是咱們家做的不對,人家要拿回之前幫扶給的錢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是我跟李家大姑娘定了親,李叔也不會扶持我讀書的。”
周王氏氣的渾身顫抖:“好啊,我養 你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你只記得李家對你的恩,就不記得你娘為了你,大好年華沒有再嫁,守著你過日子的苦心了嗎?”
周書禮每次聽到他娘說這些話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娘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知道,他努力讀書,也是想給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可是,他娘動不動就用生養之恩拿捏他,他真的很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