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周王氏,你莫不是當我們都是傻瓜蛋嗎?當初你是怎麼求著人家李掌櫃幫幫你家兒子的,現在李掌櫃剛走,你就這麼忘恩負義,可真是讓人不齒。”
周王氏沒想到她不過說了兩句就被人直接揭了臉皮,她的臉色十分難看:“不跟你們計較了,趕緊把我家書禮的庚帖和信物拿來。”
李豐收進屋去拿了,李云溪接過大哥手裡的盒子,信物是一塊玉質不咋好的玉佩,據說是周書禮父親留給他的。
李云溪伸手:“我的庚帖和信物。”
周王氏拿出一個盒子和一本紅色的庚帖,李云溪開啟看了一下,當著周王氏的面把那個合婚庚帖給燒了,周王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李云溪面不改色的開啟了酸枝木的盒子,裡面是一根白玉簪子,這是已去世的奶奶的嫁妝,成色很是不錯。
確定了東西還是那個東西,李云溪把周家的東西還給了她,並且笑著道:“以後李家與周家再無干系,若是,我聽到了什麼有關於我不好的流言,周家嬸子,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潑辣。”
周王氏想說些什麼狠話,卻被李云溪涼涼的眼神盯著有些氣短,最後只能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李云溪依然還是一副笑臉的招待來買東西的食客,耳邊卻傳來了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聲音。
“這李家大姑娘,本來年紀就不小了,等出了孝期再議婚,恐怕挑不到好的了吧。”
“可不是嗎?這周家可真不做人事,人家好好的小女娘,就被莫名其妙的退了婚,真是作孽。”
“哼,也是她傻,周家那個書生據說很有天分,這才剛過束髮之年就已經考取了秀才,以後舉人老爺,進士及第都很有可為,李家大姑娘就這麼鬆手了,當初要不是李掌櫃,這個周家後生,可沒有考取秀才的這一天吧。”
有人覺得李家傻得過了頭,放過了周書禮這麼好的女婿,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也不能這麼說,你看那周王氏是什麼好相處的嗎?就算強求成了婚,以後李家大姑娘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啊。”
李大富跟李豐收也都聽著這些話,李雲柔擔憂的看著自己姐姐,李云溪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招待來買東西的食客。
時下女子本就生存艱難,她不願意被人看輕,那些流言於她來說不算什麼,又少不了一塊肉,隨他們說去。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時初(十一點),她們的東西也都賣空了了,李云溪把桌子擦乾淨後,就解了圍裙:“爺爺,大哥,我去買點菜,等會做午食了。”
“你去吧,買點你喜歡吃的那個栗子糕,雲柔喜歡的那個,棗泥淮山糕也買點。”李大富見孫女真的沒有被影響,心裡放心的同時,也高興她出去轉轉。
李雲柔也要跟著姐姐一起去,轉身回去把自己繡的手帕荷包都拿上了,云溪笑著拉著妹妹的手,挎著籃子一起出門了。
李家的豆腐坊位於西城西街菜市東面,菜市街很長,有很多都是城外的菜農頂著星子挑著擔來賣的,價格便宜,東西新鮮,臨近的北城和西城的居民,一些小食肆的小老闆都會在這裡買一些新鮮的東西。
而菜市街東面就是一些臨街商鋪,多數都是原本的住宅擴出來的,仗著臨街的優勢,和菜市街的人流量,自發搞起來的小食肆街道,時間一長,也就成了不少人家掙錢的路子了。
李家東面是吳家,他們家也是做早食生意的,賣的是包子稀飯胡辣湯這些。
西面則是錢家,她們做的是麵條餛飩餃子,錢家有祖傳的湯底秘方,生意很是不錯。
她們這一條小食肆街鋪很是不老少,因為,西城南街有一家很有名的書院,明上林書院,書院在他們普通老百姓的眼裡很有名,每年的束脩並不多貴,因此不少人家有點底子都會送家裡的兒郎去讀書。
南街還有街道司府衙在那裡立著,街道司管得就是他們這些擺攤的商販和食肆商鋪,不少的小官吏每天早食出來吃飯都是被各食肆掌櫃請進去的,為的就是打好交道,別被扣上亂七八糟的帽子。
李家還好,街道司有個不入品的巡查長,跟李成東以前是拜把子兄弟,即使李昌東沒了,他也還會隔幾天就過來看一下,為的就是敲打那些有想法的人,這李記是有人罩著的。
李云溪跟妹妹先是去了南街,那裡因著有書院很是熱鬧,不少成衣鋪,糕點鋪,茶水飲子鋪,書肆都開在那裡,價格也比旁的地方貴一點,是西城唯一一條算得上檔次的商街。
姐妹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