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沒有別的什麼靠山,但是他們這種宗族人家,子孫成婚都會選擇同樣的大宗族。
這也是一種捆綁,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大家一起扛,抵禦風險的能力更強一點。
這也是四家巨賈一起威逼都沒有敢真的下黑手的原因。
這些大宗族,在整個廣陵府來說,也是一股很大的勢力。首先,每個宗族的人數都是眾多的,在這他們深耕在廣陵府的各個地方。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況且此時正值農收期間,這些大宗族都有一個特點,凝聚力特別強。
且每個宗族都把田產視為命根子,但凡是有大宗族所在的村子幾乎沒有賣給外人田地的存在,他們會防止田產流失到外姓人手裡,也不願意村子裡出現外姓人。
這就導致,若是府衙敢真的跟他們對著幹,夏收的時候,他們可能連地稅都收不回去。
就算是收回去了,恐怕也是左磨右磨,這種排外的村子,就算是府衙官兵也不敢耍官威。
所以在沈奎他們到之前,這件事就這麼僵在這裡了。
孫氏眾人極力拖住層層來打探,試探,逼迫勸解的人,只為了給去京城的後生們拖出更多時間。
而府城內的幾位商賈雖然心急,也不敢貿然行事,畢竟,他們一族哪裡比得上人家那麼大一個宗族呢。
況且,這四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臨時組隊,哪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算計。
沈奎他們來之後就迅速的開始調查事情的真相。
也許是這些人沒想到會有人來調查他們,他們做的事情幾乎都毫不遮掩的。
很快沈奎他們就發現了,這些商賈巨賈簡直是膽大妄為。
侵佔百姓的良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甚至他們手上的田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們非法侵佔逼迫他人得來的。
就說這次桃李村發現了溫泉之後,這幾家的家主那貪婪的腦子一合計,就覺得,說不定他們隔壁借個村子也有可能有溫泉。
於是就開始故技重施,他們派人去桃李村隔壁調查,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又開始了強買強賣。
孫氏宗族的族長終於等到了京城來人,那是激動的老淚縱橫啊。
看著沈奎一行人他憤恨的拍著大腿道:“大人啊,這些行商的人是我們大齊的毒瘤啊,整個廣陵府自從換了知府,就都是烏煙瘴氣的啊。
之前的知府雖說沒有什麼大的作為,至少他在任的六年裡,這樣官商勾結的,大面積的強制買賣農田的情況是沒有的啊。”
孫族長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頭髮花白,面對自己一族生活了這麼些年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這樣的無能且又十分貪婪的父母官,是十分憤怒且又心痛的。
孫族長的痛斥讓沈奎幾人都感覺十分的羞愧,這是朝廷選的父母官啊,什麼叫父母官,顧名思義,就是為百姓們伸張正義的官才叫父母官。
廣陵府的知府簡直不配為人,合該就地正法。
關鍍雖然是一個世家子,但是他是外放為官,從七品縣令一步步做起來的,也算是對百姓們的生活有很深的瞭解的。
“孫族長,我們既然來了,您就放心,朝廷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尤其是欺壓百姓的,不管是商賈,還是官員,亦或是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我們當今說的話。”
有了這句話,孫族長激動的站起來就朝著京城的方向跪了下來磕頭:“皇上是好皇上,是把我們這些百姓當成個人的好天子啊。”
之後,在孫氏宗族和他的姻親,以及桃李村附近幾個受難的村子眾人的幫助下,沈奎一行很快的就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罪證。
於是,關鍍以密旨令廣陵府總兵出兵一千,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把整個廣陵府迅速拿下。
保羅城門口的兵士,城內巡邏的,知府衙門,以及涉案的杜良,高順,劉勝,程韋幾人抓進了臨時辦公地點,廣陵府府衙大牢。
廣陵府暫時被關鍍他們徵用了,府城內的政務暫時被同知和通判給接手了。
雖然他們倆也不無辜,但是至少這個侵田案他們倆沒有沾手。
關鍍命人盯著他們的出入行走,等於是另一種的監視,要等這件案情結束之後再對他們另行處置。
然後關鍍又把整個府衙所有的防守士兵全都換成了廣陵府總兵的戰備兵士。
並且那四個作為主犯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