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拜的,只是而今,要將漱玉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去,這三叩之禮卻是必須要盡數完成了的好。”
&esp;&esp;“嗯嗯嗯”蘇祁心不在焉的聲音傳來,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麼。
&esp;&esp;孟老爺子無語更重,繼而還是強忍著心思道:“相信這拜天地和對拜之禮你們完成的很容易,只是這二拜之拜高堂嘛”說著他撫了撫自己下頜的長鬚,再度補充道:“拜高堂主要拜的就是雙方的父母親朋等,不知蘇賢侄的”
&esp;&esp;他話沒有說完,而是留下了一段空擋,等蘇祁自行來填。
&esp;&esp;“那太不湊巧了,在下孤身一人,一個親人都無。”蘇祁微微笑道,很平淡的說著沉重的話。
&esp;&esp;其實這番說辭,早在他來到此間的第二天便說過了,只是那時的自己,對於這些還沒有更加深切的理解罷了。
&esp;&esp;而眼下,能風輕雲淡的說出來,心裡卻是對此思考了不知道多少。
&esp;&esp;為什麼他們要死,為什麼他們會死。
&esp;&esp;他們不想死,那是誰要他們死。
&esp;&esp;沒有人要他們死。
&esp;&esp;錯的,是這個世道。
&esp;&esp;蘇祁嘴角微微的翹著,弧度不大,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卻是他最熟悉也最舒服的一個角度。
&esp;&esp;是的,正常的百姓是如何降格為難民的,又是如何從難民轉變為窮蟬的。
&esp;&esp;這期間的過程以及酸辛,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懂得。
&esp;&esp;他確乎是一個窮蟬,一個在戰火中失去一切,舉目無親,顛沛流離的窮蟬。
&esp;&esp;帝國將他們定義為最低等的一種人,與山賊土匪同級,甚至還更加不如。
&esp;&esp;畢竟山賊土匪可以燒殺搶掠,可以打家劫舍,可以驚人心,止夜啼,但窮蟬,真真是同蛆一般,為人所斥,為人所驅,沒有人害怕他們,而是單方面的厭惡他們,鄙棄他們。
&esp;&esp;帝國紛爭不斷,亦是在不斷的製造著這種他們自身都鄙棄,甚至定義於最低等的一類人。
&esp;&esp;他們是窮蟬。
&esp;&esp;哪怕蘇祁此刻憑藉自己的後天努力,成功的成為了比窮蟬好上那麼一丟丟的——山賊,但他充斥在記憶裡的,終究還是那些窮蟬的畫面。
&esp;&esp;只是帝國似乎還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仍是在征戰,硝煙,戰火中沉淪。
&esp;&esp;青州地處偏遠,離著戰爭比較遠些,這才對這些層面的東西感觸不深。
&esp;&esp;但若是有一天,戰火蔓延了過來,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