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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雲臺高聳,終年冰雪封山,山崖料峭無比,稍有不慎便會墜下百丈冰崖,故而近乎與世隔絕。然而太嶽劍派卻是在此開宗立派,至今已然七百又三年矣。
&esp;&esp;七百餘年的發展與積累,太嶽劍派已然躋身天下武道大宗之一,儘管因著地理位置的特殊以及只收劍修的規定,在諸多正道大宗中只能排名末尾,卻也在歷史的奔湧長河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幾筆。
&esp;&esp;龍封四百二十三年,太嶽劍派。
&esp;&esp;嘭——
&esp;&esp;身體撞上樹幹的聲音有些沉悶,高大的雪松枝杈間被震落了些許積雪,盡數傾覆在樹下的瘦小身影上,冰冷的雪籽淌入少年的眼角,難睜其目。
&esp;&esp;“哼,我道是有多厲害,不過是一個連拔劍也不敢的小鬼罷了。”
&esp;&esp;周圍的嬉笑聲毫不掩飾的直刺而來,一點點的摧毀著少年最後的自尊。
&esp;&esp;“為什麼,為什麼”
&esp;&esp;左側的肋骨有些生疼,昭顯著方才那一腳的威力,和不留情面。
&esp;&esp;雙手緊緊的握著已然折斷的劍鞘,少年眼眶周圍逐漸升騰些許水霧,許是淚珠融化了雪花,順著眼瞼流淌而下。
&esp;&esp;“呵,這種垃圾勝了雲悲師兄?怕是使了不知多少卑劣的手段吧。”
&esp;&esp;“雲悲師兄也是大度,若是我遭此暗算,定要將其抽筋拔骨才是。”
&esp;&esp;人群中各式的鄙夷謾罵此起彼伏,亦有不知情者上前詢問勸阻,最終卻是一同加入了那片鄙夷的聲討中。
&esp;&esp;原因無他,前幾日太嶽劍派四大劍閣之一清風閣的雲字輩第一人云悲在切磋中失敗,而對手,不過是一個清風閣中籍籍無名的吊車尾小鬼。
&esp;&esp;若是他人還好,雲悲卻是閣內有名的武痴,更重要的是,其不僅劍法高絕,更有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對劍道專注虔誠所散發出的鋒寒氣質,使得其一直是派內諸多女弟子的暗戀物件,甚至連不少男弟子都自願做其跟班,儘管他本人從未了解,卻一直鬧得頗有聲色。
&esp;&esp;無邊的鄙夷謾罵如同黑雲壓城,壓在少年的身上令其喘不過氣來。
&esp;&esp;而就在眾人評頭論足時,一道貂皮絨靴踩在雪地中特有的清脆聲漸近。
&esp;&esp;隨著腳步聲響起的一瞬間,少年雙目忽睜,近乎條件反射般的從無數諷罵中辨出了來者方向,彷彿黑暗中的蟲胄渴望著一縷暖陽。
&esp;&esp;“雲秋師姐,我”
&esp;&esp;啪——
&esp;&esp;還不待少年開口解釋,一道鮮紅的巴掌印便印在了少年左側臉頰,清脆的響聲傳出老遠。
&esp;&esp;餘光內,雲秋衣袖下的右手有些顫抖,水靈明澈的眸中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失望有之,不敢置信亦有之。
&esp;&esp;痛嗎,應該是
&esp;&esp;嘴角留下一縷鮮血,少年有些無力的攥著心口衣袍,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再不見一絲神情。
&esp;&esp;之後旁人還說了些什麼再也聽不清了,他只感到一陣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如同一個掙不開的混沌漩渦,裹挾著他不斷的墜落,雲秋師姐似是還哽咽著說了什麼,不過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隨著方才的一巴掌暗淡下去,再無一絲聲色,再無一絲感知。
&esp;&esp;記憶中一同入山拜師求學的愛笑的雲秋師姐,祖師分取劍號時雀躍的雲秋師姐,自己因著年幼搶不贏同門膳食一個人餓著肚子躲在冰冷岩石後含笑送來包子的雲秋師姐
&esp;&esp;為什麼會這樣
&esp;&esp;“雲缺,你劍道天賦不俗,可惜與我清風閣的劍法有所衝突,這卷清寒入門劍訣是我與清寒閣那老傢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你要好好把握,莫要失了機會。”
&esp;&esp;“是,祖師。”少年眉目微垂,手中的半卷殘頁恍若千斤重,他心知祖師為此付出了多少,也決心不能辜負祖師的期望。
&esp;&esp;少年心性不染塵埃,練劍時反覆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