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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嫋嫋升起的熱氣,鮮香滾燙的湯水,削細如絲的麵條,漂浮著幾片嫩綠的青翠菠菜葉,帶來視覺和味覺的全方位享受。
&esp;&esp;講真的蘇祁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條了,本來自己的廚藝就不咋地,孟漱玉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更不必說,恐怕連菜刀都沒摸過。
&esp;&esp;雖說二人這段時間被迫自己做飯時,廚藝也算是有了些進步,但跟正真的行家比起來果然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esp;&esp;蘇祁越吃越覺得美味,最後直接端起湯碗,咕嚕嚕的連底帶湯喝了個精光,摸了摸嘴,對內賣面的老者道:
&esp;&esp;“麻煩再來一碗!”
&esp;&esp;蘇祁只感意猶未盡,聽說白河城內最好吃的湯麵是一個飄無定所的小攤時,他確乎是比較懷疑的,但親身嚐到後卻是方知所言非虛。
&esp;&esp;“好嘞!”
&esp;&esp;麵攤老闆頗為熱情,麻利的盛著面,隨口道:“小哥今兒個也是來參加科舉的?”
&esp;&esp;“科舉?”蘇祁接過麵條,不由得想到今日裡白河城來往的行人確乎是多了不少。
&esp;&esp;“是啊,今日科舉,不知多少兒郎翹首以盼,寒窗苦讀,為的可不就是這一天嗎。”麵攤老闆調著湯底,笑道。
&esp;&esp;“原來如此,多謝老丈了。”蘇祁客氣的謝過麵攤老闆,端起碗繼續吃著。
&esp;&esp;“小老兒觀這位小哥儀表堂堂,談吐不凡,莫非也是衝著科舉而來?”麵攤老闆笑呵呵道。
&esp;&esp;“我來科舉?”蘇祁不由得搖了搖頭,他今兒個只是日常順手去城裡的各大家族順了點小東西,扯東家的一件青衫,又摘西家的一頂小帽,卻是硬生生給湊齊了一套賣相不差的衣著。
&esp;&esp;但這只是為了之後行事方便,自己可不是來玩什麼科舉的,還是任務要緊。
&esp;&esp;而且自己只是個窮蟬山賊,若是跑去參加科舉,恐怕還是歷史頭一遭。
&esp;&esp;“不參加也好,參加了恐怕也難落個好下場吶……”麵攤的老闆忽而道,有些花白的頭髮被寒風吹拂的有些凌亂,渾濁的雙眼似是潛藏著悲慼。
&esp;&esp;嗯?聽著話這科舉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esp;&esp;蘇祁目光微動,卻是看見老頭身側還坐著一個年輕人,正奮力的揉著麵糰,手藝並不算太純熟,但可以看得出他很努力。
&esp;&esp;更關鍵的是,他的指尖佈滿了常年翻書留下的老繭,而雙腿耷拉著,似乎已經是被外力所打折。
&esp;&esp;蘇祁無言,但僅憑這些他大概也能猜測個些許出來。
&esp;&esp;淺灰色的天空鼓動著聒噪的風,年輕人聽見科舉二字時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但只是轉瞬即逝,繼而便是最深的暗淡無神。
&esp;&esp;蘇祁看了看這對同時不說話的父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卻做不了什麼。
&esp;&esp;帝國這般作態,卻也難怪越發的風雨飄搖了。
&esp;&esp;當今之勢,內憂外患,北方有胡虜虎視眈眈,不時侵境,南有大楚這等虎狼鄰居,而自家內地裡卻還有著這樣的齷齪之事,大燕想不衰落都難。
&esp;&esp;蘇祁很是憂國憂民了一把,但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較勁什麼,自己只是個連帝國最低等公民都算不上的山賊,沒有系統就更可憐了,是連山賊都不如的窮蟬。
&esp;&esp;而窮蟬對於帝國完全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esp;&esp;他們為什麼會是窮蟬,是因為上層的不作為,導致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這還不夠,被迫背井離鄉,四處奔波之時卻還要受到帝國的查剿,理由是影響治安。
&esp;&esp;這理由著實可笑,這些人怎麼來的,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的,拜誰所賜,似乎只有當事人完全沒有逼數。
&esp;&esp;但這些都沒有辦法,沒有人能阻止這一切,窮蟬們只能在某個深夜,詛咒著,怨恨著,直到連最後一絲體溫都保不住。
&esp;&esp;蘇祁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