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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辰已晚,夜幕影響了他們的視線,牛車上的兩個燈籠一個在車前掛著,一個被老者拿著檢視地面的情況。
&esp;&esp;女子沒有藉著月光看到了大樹下的兩個人影,又不敢確定真假才喊了自己的相公。
&esp;&esp;男子將牛車停下,準備下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被老者喊住。
&esp;&esp;“把馬車趕到那邊去,不要直接下去。”
&esp;&esp;老者擔心毒氣雖然消散了,但是腳下的泥濘中還有什麼對人不利的東西在,不敢直接接觸。
&esp;&esp;聽了老者的話,男子調轉方向把馬車趕到了一旁的大樹旁才摘下掛在牛車前面的燈籠去女子剛剛指給他看的位置檢視情況。
&esp;&esp;距離拉近,水藍色的衣衫反射出的光正好被女子清楚的看到。
&esp;&esp;提著燈籠的男子逐漸靠近,女子一眼認出了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單一諾。
&esp;&esp;“外祖父……”
&esp;&esp;女子回頭看著老者正要說什麼被老者擺手制止。
&esp;&esp;在男子靠近大樹下的二人時,老者也認出了被黑衣男子抱在懷裡的女子。
&esp;&esp;他慌忙制止女子說出口是他潛意識裡覺得此事不簡單,而且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告訴他,二人估計遇到了麻煩。
&esp;&esp;生活在戰亂邊境已有兩年的他們,對馬蹄聲很敏感。
&esp;&esp;漸行漸近的馬蹄聲,讓老者立刻警惕起來。他覺得如果來的人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他不能讓來人認出二人,尤其是遍體鱗傷的單一諾。
&esp;&esp;讓夫妻二人將他們抬上車,因為男子抱得女子太緊,無法將他們分開,所以三人合力才勉強將他們搬上了牛車。
&esp;&esp;他看了看單一諾和胥天翔的衣著又吩咐夫妻二人把他們包袱裡的衣衫拿來給他們套上。
&esp;&esp;然後他從藥箱中找出一些藥渣和筆墨,將二人的臉偽裝了一下。
&esp;&esp;騎著快馬的幾人趕到時,他們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從樹林中趕著牛車回到了樹林外的小道上。
&esp;&esp;“什麼人?”馬上的黑衣暗衛看著三個紗巾遮面的人厲聲問。
&esp;&esp;“官爺恕罪。”老者上前一步行禮道,“我們是前面驛站的人,老朽是驛站的大夫,今日去鄰村救治染上瘟疫的村民,正準備回驛站。”
&esp;&esp;聽到瘟疫,一匹馬上的面容姣好的女子勒緊韁繩讓馬兒退後了兩步。
&esp;&esp;隊伍中一個衙役蹙了蹙眉,輕輕夾了夾媽肚上前看了看說話的老者問:“是李老大夫嗎?”
&esp;&esp;“正是老朽。”老者拱手道。
&esp;&esp;“大人。”衙役拱手對前面一位男子道,“他們是前面運來客棧掌櫃的兒子和兒媳,李老大夫是他兒媳的外祖父,經常去沼澤邊的村裡給百姓治病,前些天那裡發了瘟疫就是他在救治。”
&esp;&esp;男子眯眼看了看老大夫,又回頭看了看後面馬上的女子問:“公主殿下,他們是驛站的人,需要盤查嗎?”
&esp;&esp;李老大夫聽到男子稱呼後面的人為公主,眯了眯眼,大拇指不停的敲著食指,盤算著要不要說出實情。
&esp;&esp;被稱作公主的人就是快馬加鞭趕來這裡尋找胥天翔下落的胥宛月。
&esp;&esp;她看了看李老大夫,有大量了下站在一旁的一對小夫妻,目光停留在牛車上。
&esp;&esp;領頭的暗衛注意到她的目光,翻身下馬用袖子遮擋口鼻,拿著一旁的樹枝將牛車上蓋在單一諾和胥天翔身上的粗布輕輕挑開。
&esp;&esp;粗布衣衫,臉上有隱隱約約的斑斑點點,看著好像是已經潰爛的傷疤。
&esp;&esp;隨著粗布被挑開,從粗布下傳來了一股子臭味,像是嘔吐後的殘渣發出的味道。
&esp;&esp;“官爺莫怪。”李老大夫拱手道,“這次感染了瘟疫的人都會嘔吐,因為嘔吐物也會令人被傳染,所以老朽才用粗布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