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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匯西洲 第五十六回 天清小雨

萬里鮮有風浪,風順水順,年半功夫,便跨過兩洲界限,如今中洲更是遙遙在望。

一直死死盯著董子莫的周修潔開口作難道:

“輸一次不夠,還想再輸一次,這一次你拿什麼輸”

深思熟慮之後的董墨緩緩開口道:

“言勝尚早,言敗亦尚早,但此行並不虛。”

想到什麼的周修潔又開口道:

“誰說這話,我都可能反駁,但獨獨你子莫千年的王八我卻是深信不疑。”

話裡有話的周修潔則是開口打趣子莫千年光棍的事情,心中明瞭的子莫無語無言。顧信額頭上冷汗擦過,心中卻道:

“怎麼感覺我也被罵了。”

微微咳嗽一下的寒凝冰卻是打斷了顧信的思路,顧信又瞬間返回常態。

都言儒家君子吵架厲害,不想董墨卻屢次在一個女子身上吃癟,果然拿了儒家君子名號的女子不好惹。

“古人誠不欺我啊,唯…”

“唯什麼”

“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還欲開口作死的董墨,似乎察覺到了一股殺氣瞬間改口。

“魚和熊掌哪個重要”

“都重要。”

“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人一生無緣於道,子莫焉有什麼本事能兩者得兼。”

似乎想到了什麼的董墨凝神仔細說道:

“千年前,我曾以儒家治國之學對上道門易青峰,不想他如此說道。”

“不就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

“是啊,後來人們都只記住了這句話。當時我與其坐而論道,我也曾批此歪道,不想易青峰又淡然道,惜天下而聚一身亦不為也。你會如何回”

說著目光轉向周修潔的董墨直視周修潔,雙目似刀,刀刀刺人心。周修潔深思熟慮後便又道:

“何解”

董子莫回道:

“我後作文章,描治國,無論怎麼有為法,都略感其次,後經百年之久才明悟,不為,不為,無為而無不為,是謂無為而治。”

“無為而治,怎麼治”

“中洲之地,世界之中,卻無王權,因為何也”

“因為中洲乃道門蓮青世界。”

“對亦不對。”

“何解”

“有權必有枉,人慾權便會媚上,小人當道權必危矣。中洲之下,枉邪之人,天必誅之。”

話未畢,天雷便已炸響而起。

遙遙萬萬裡,海上都是晴日的一路,不想董墨論道,天雷炸響,小雨漸生,風浪漸起。

瞬間回神的周修潔,面帶怒氣上前一把抓住董子莫的領子,身姿搖曳春光明媚開口道:

“我問你魚與熊掌,你卻扯到儒道之爭,意何為也”

“莫急,待我道來。”

“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咳,生與義本就不對立。如果對立便行叉,二者本就兼得才謂之真人。”

正人君子的董墨,被周修潔搖曳生姿的春光帶的思慮一歪,趕緊正色開口道。

“那先賢的捨生取義何解”

“邦明則明,邦不明應昏,不應取義。”

“何解”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什麼意思,你罵我”

“不敢,不敢。”

董墨一個大高個兒被身高低自己一個頭的周修潔提領抓著,眼不敢望向周修潔,一覽無雲,怎敢望

都言美色如刮骨鋼刀,心裡明瞭的董墨才會出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瞬間明瞭的周修潔便動手。

如果易清豐在此地,必會跟一句。

“這世間的真理,獨獨對女子講不得。”

雖然恐有性命之攸,但好在其身法了得。可惜,董墨實打實的讀書人,不會那麼多防身護命的道法情有可原。

“你既然不敢,為何不正眼看我”

“我是個男人,哪怕千年的不動老玄龜也是男人。”

瞬間明悟的周修潔,低頭掃過,才發現細雨打透衣衫略隱略顯。臉上怒氣全消,羞紅掛上,撒手之後,緊過衣衫,不再開口。

被放開的董墨此時才又望向周修潔,羞意退下的周修潔便再次開口罵道:

“偽君子,登徒子。”

瞬間詫異,感覺人間不值得的董墨淡淡回道:

“還不如學那易青峰,低頭看一眼,至少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