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話很柔。
深色的夜,潔白的月,一把巨刃再次斜梗於西洲之地,金兌城上空狂風亂起,慢慢睜開眼睛的任風,右手拿斬雪,慢慢的舞了一個圈,狂風驟停,嗡嗡之聲不斷鳴響。
發出雪白之光的斬雪,此時被睜開眼睛眼睛的任風雙手緊握置於身後,隨著體內九轉玄生訣不斷運轉,一轉之後,斬雪輕跳。二轉之後,斬雪低吟。三轉之後,斬雪嗡鳴。四轉之後,斬雪嘶鳴。五轉,剛剛五轉,甦醒的斬雪猛的一聲吼叫。
金兌城城牆之上眾修都被這聲吼叫驚回神來。大妖一方的黑幕夜直接開口道:
“兵器之聲,兵器之聲。”
此時,已經全身披滿龍甲的熬永。體內妖元瘋狂運轉,手中的昊天錘也寒光散華,霜雪飄落而下。
壓低身子的任風一吸氣,猛的從原地消失不見。此時一刀一錘已經交織在一起,沒有聲響,雪光一片。
一個錯身之後,任風慢慢的閉上眼睛,重新斜背好斬雪,轉身向著金兌城城牆慢慢走去。
呆定原地的熬永,滿面憤怒,滿面不甘,最後大聲疾呼道:
“刀背,刀背,為何還是刀背。”
最後熬永恢復了平靜開口道:
“我輸了。”
第二戰,終。
重返城牆之上的任風,緩緩落座,跟沒有打過架一樣,一絲受損都無。
武進看著落座的任風,滿臉興奮的開口追道:
“任風,有空咋倆打一場”
任風微笑著搖了搖頭。
此時拒北城內默默關注戰局的任家一眾人,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任泳臉上閃過一絲難過,欲開口說道些什麼,看向了任天行。
面無表情的任天行,對著任泳搖了搖了。數千年前,一個揹著斬雪的漢子走進了剛剛建起的拒北城,建定了未來拒北十大家族的任家。
年邁的老漢臨終之時,看著孫兒滿堂的任家開口道:
“當我族後生小輩有人能拿起斬雪之時,便是我任家不幸之時。”
老漢是真的不會說話,本身是為了謹慎小輩,當有人拿起斬雪時,便是玄戰再啟之時。
結果臨死之前話說錯了,任風自小摸過斬雪之後便再無一日好過,任風生母也被任家當時的家主冷落,最後鬱鬱而終。
臨死之前的任母看著年幼的任風淚留滿面的說了一句:
“為何我能生出你如此之逆子。”
自此,任風便從這個世界消失,直至二十餘年後,走出拒北的任風碰見了夜行陸…
重返妖群的熬永沒有受傷,臉上沒有表情,手中的昊天錘也默默收回,靜靜的站在一處,閉上了眼睛。
此時閉上眼睛的熬永才明白了,無論這個世界如何摧殘,只要視之不見,心神便不會混亂慢慢恢復平靜。
連著兩次戰敗的妖族,臉上掛不住了,熬中憤怒無比的喊道:
“蛟老兒,下一戰你上,必須勝。”
準備走出的蛟九,被一妖揮手攔住,原來是夜叉一族長老黑乾虎,黑幕白的族叔,主戰一派的長老,曾年輕之時隨黑天化一起打了下如今的夜叉一族領地。
臉上陰沉無比的黑乾虎一身黑袍,靜靜開口道:
“還是我來吧,後生小輩可畏啊。”
熬中看著準備出戰的黑乾虎,笑道:
“祝黑老兒,旗開得勝。”
黑乾虎,默默無聲,平靜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