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範安也懶得理會什麼天時地利人和,隨手一揮,把地面的雜草除去,就當是祭壇,根據這請神總綱,以指代筆,在地上畫了起來,如走龍蛇,詭異扭曲,但又不曾斷絕。
等到功成,範安忍不住齜了齜牙,這地方的符畫,著實有些醜,怕是跟鬼畫符不相上下。
但將就著用吧,畫符也是門手藝活,範安第一次上手,能這樣已經不錯了,只希望效果不會太差。
範安嘀咕兩句,把所有的符咒畫完,隨即想了想,把地上那堆血色祭壇渣滓收攏過來,當做祭品,也算意思意思,好歹給別人點面子。
等到祭品到位,範安雙手結了個手印,口中唸唸有詞。
別說,這請神的詞彙語句不僅生僻,語調還忽高忽低,轉折十分生澀,讓人念得十分難受,斷斷續續,磕磕巴巴。
範安都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打結,跟念繞口令似的,重複了兩次,才把這段請神總綱唸完。
“呼!”
莫名間,一股陰風吹過,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古怪的咒言往四面八方飄去,一股有點像是血腥,又有些像是檀香的味道,在這野外瀰漫開。
本就淒涼的野外山頭,此時越發暗淡,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一片烏雲壓過,竟把頭頂的月亮也給蓋住了。
有戲?
範安眼中一亮,摩拳擦掌,也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老天爺鍾愛的靚仔,會不會再有大魚同那河伯偽神一樣撞到自己臉上。
片刻之後,這片山頭附近,憑空多出一些私語,但仔細去聽,卻又像是風聲帶來的錯覺。
再遠一點的地方,黑暗中,竟然亮出一雙雙油綠的眼睛,泛著異光。
範安看了過去,卻是一些田鼠野兔之流的凡俗,並沒有任何異樣。
許久,都沒有什麼玩意兒出現,範安也有些拿不定注意,是不是自己這請神失敗了。
別說山君老虎,就連頭老鼠都沒湊過來。
靚仔落淚....
左等右等,範安一剛又是畫符,又是念咒,也忙活了半天,可現在無功而返,即使周圍沒人,範安還是感覺自己的面子有些被折損了,好歹來個東西給個回應啊。
你們這樣搞,範爺很沒面子勒。
已經心生去意的範安翻了個白眼,最後狠狠的剁腳踩地,喝了一聲:“有無鬼神,給我出來,說道說道!”
本是無心之舉,已經準備離開的範安,卻感覺道一股莫名的權柄力量,從自己身上迸發出去,瞬間掃過方圓十里。
下一瞬,遠方一頭黑乎乎,有些像是狸貓的東西,連滾帶爬,用一幅又是抗拒,但身體又無可奈何的詭異姿勢,朝著範安一溜跑來。
於此同時,一個尖細的女聲哆嗦著說道:“上仙饒命,莫要拘我,莫要拘我,小的非不應召,實在是路途遙遠啊....”
啥玩意兒?
已經轉過身的範安瞥了過去,好傢伙,竟然是頭跟家貓大小彷彿的田耗子。
看來自己還是請神成功了....
可我想要的是山君啊!
這門‘請神’大法,難道是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
荒山,野嶺,陰風陣陣。
範安低著頭,看著癱在自己腳邊的一頭大耗子,內心的那種感覺....
怎麼說吧,就是那種錯付,錯付了自己的期待,錯付了自己感情。
十分的無語。
這頭大耗子,也不知活了多久,吃了些啥,近處一看,竟然比家貓還大上一圈,一身皮毛光亮順滑,行動間宛如波浪般絲滑,一點都沒有平常老鼠的那種毛刺感,體型頗為流暢。
頭頂還彆著一朵小白花,咋一看去,到像是一撮白毛,有點不倫不類。
指甲蓋大小的寶石眼,亮而生輝,烏溜溜的有些好看,不過此時竟然含著淚珠子,同範安的目光對上,猛地一抽抽,強行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這耗子,還真成精了!
範安無語的嘆了口氣:“能說話?”
“吱吱吱!”
這大耗子先是吱了兩下,似是不怎麼適應,才細細的開口:“能...見過上仙....”
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範安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把這頭大耗子是看的寒毛炸起,瑟瑟發抖,半響才挑眉問道:“害沒害過人,做沒做過壞事?”
“哇....!”
範安卻沒想到,自己這話才出口,這頭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