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靈高高豎起耳朵,在聽到劉媒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悄摸摸站起來,靜靜地走出廁所,往旁邊三兩步,躲在枝繁葉茂的老樹下,右手撐在樹幹上,伸長脖子,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監視著劉媒婆。
看著她肥胖的身影停在栓子門口。
看著她抬起粗粗的大腿,走進去。
看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姚二靈在心裡默默的計算著時間,一刻鐘了,劉媒婆還沒出來。
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嘴角高高的翹起,在心底大聲的吶喊,事情要成了。
如所料般半點不差,房間裡傳出極大的動靜,一聽就知道狀況很激烈。
大鬆一口氣,姚二靈放下右手,舉頭望明月,不,半月,月亮都羞紅了臉,藏起了半邊,不想打擾那對狼心狗肺的人發自內心的交流。
拍拍兩手,得了,前半場的戲開幕了,後半場的沒啥子看頭,更沒啥子好聽的,走了一上午,晚上又去蹲了一下廁所,還是去睡覺吧。保持充足的睡眠,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姚二靈向來不肯委屈自己,大夏天深山老林的蚊子多,睡在外面,那是不可能的。嘿嘿,劉媒婆有地方呆了,她的床不就空出來了嗎?
“好好享受吧。”
朝著栓子的房子小聲的喊了一聲,姚二靈轉身就往劉媒婆房間走,也不客氣,進去了就插好門,她可不習慣睡著睡著有人闖進去。
劉媒婆的房間和她的人一樣,很邋遢,東西扔得到處都是,桌子上堆得滿滿當當,地上也是,從門口到床不過十來步距離,姚二靈差點被絆倒三次。不過床上卻簡簡單單,除了被單和枕頭,啥都不有,且還有蚊帳。
姚二靈坐在床上,微風時不時的掃在臉上。
劉媒婆是個不虧待自己的人,選的房間真心不錯,前後窗戶遙相呼應,夜晚的涼風裹帶著黑色調皮的從一個窗戶溜進去,再從另一個窗戶跑出去。
這一夜,姚二靈睡得很好。
這一夜,栓子和劉媒婆很忙。
忙了一夜,倆人都累死了。
呼呼大睡。
太陽都上工老久了,倆人還沒起來。
姚二靈懶得理他們,從劉媒婆的桌子上翻出來一個沒有拆封的牙刷,洗漱完畢,就去後院的小菜園摘黃瓜。
一個一個嫩綠的黃瓜,看著就好吃。
早飯也不用做了,就吃黃瓜。
無汙染無農藥的黃瓜,帶著淡淡的甘甜,姚二靈足足啃了五根。
啃完黃瓜,就坐在門廳裡聽知了唱歌。鳥兒都出巢了,螢火蟲休息了,蝴蝶飛走了,這裡都是知了的戰場。
聽了半個多小時,姚二靈煩了,不怪她沒有耐心,實在是這知了唱得太難聽,翻來覆去永遠都是一個調調,也不知道換句詞。
人生寂寞如斯啊。
偏著頭再去打量栓子的房間,還是沒有人出來。
豎起耳朵再去聽聽,沒有動靜。
看來昨晚交流的很高興吶。
可是中飯怎麼辦呢?
早上已經吃了黃瓜,五根黃瓜,難道中午吃五根黃瓜?
她想吃肉,好吃的肉。
要不唱首歌?
或者喊幾聲?
姚二靈自詡是個善良的人,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休息了,畢竟休息不好對身體不好。反正大把的時間,想睡就好好睡吧。
劉媒婆和栓子的確能睡,醒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姚二靈靠在門上打盹。
栓子先醒的,年輕人,體力好,恢復的也快。
不過他不是自然醒,被砸醒的。
脖子上有個東西壓著,好難受,睡夢中用手扒拉了半天也沒扒拉下去,人就半睡半醒,氣憤的兩隻手一起使勁把脖子上的東西往起一抬,再往腦袋邊一扔。
滾你孃的,什麼東西,大清早的吵老子睡覺。
腦袋有些疼,腦海裡一片空白,瞌睡又來了。
眼睛剛剛閉上,那個圓滾滾的柱子又來了,使勁的砸下來。
栓子被徹底砸醒了,“老子日你……”
偏過頭入目的就是劉媒婆的大臉,奶奶的,人竟光溜溜的沒穿衣服,一身的瞟,白白胖胖,人家白著好看,可她……像頭豬。
栓子搖搖腦袋,沒看錯,就是劉媒婆。
慌得趕緊往旁邊撤退,這一動作不要緊,才發現自己也光著。
趕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