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告訴自己忍,先忍幾天,錢到手了再給這死丫頭好看,到時候一定給她找一個又老老醜的人賣掉。
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的道,“我去摘兩個黃瓜,你先把飯煮了。”
姚二靈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膽子也大了,徹底放飛自我,知道張嘴要東西了。
“多摘兩條,我喜歡吃剛摘下來的黃瓜,不要太老的,老的不好吃,要那種綠綠嫩嫩的,嫩出水的。”
小火苗在劉媒婆的眼眸中閃動,右手五指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劉媒婆再一次告誡自己忍忍忍,“一盤子肉還沒填飽你的肚子?”
姚二靈裝模作樣的摸摸肚子,扇子似的眼睫毛上下撲閃兩下,“沒飽,還是癟的。”五花肉太少,只夠塞牙縫,以往和牛頭馬面吃飯時,他們負責喝酒,她負責解決一桌子飯菜,大家分工合作,不曉得多愉快。
“你那是無底洞啊。”
“不是無底洞,是我的肚子。”姚二靈一本正經的回答。
劉媒婆氣了個仰倒,眼不見為淨,取下牆上的草帽,往頭上一擱,轉身摘黃瓜去了。
姚二靈會做飯嗎?
當然不可能。
吃了一盤子肉,再來兩根黃瓜,肚子就飽了。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劉媒婆他們餓了,自己解決去,關她屁事,反正餓的也不是她,她也感受不到。
於是乎,等劉媒婆帶了四根黃瓜回來的時候,灶房依舊冷鍋冷灶。
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肆無忌憚的跑出來,大聲怒吼,“讓你做的飯了?”
唾沫星子隨處四濺。
姚二靈一臉無辜,“在鍋裡啊。”
伸手就去拿黃瓜,一眼相中劉媒婆左手的兩根,一瞧年紀就是裡面最小。劉媒婆胳膊往旁邊一閃,直直的指向半鍋水,不可置信般的盯著姚二靈,“這就是你做的飯?鍋裡的飯?”
“嗯。”姚二靈點點頭,“水已經放在鍋裡了,有半個小時了,還沒燒熱乎。”
“灶裡沒火,它怎麼熱,你告訴我它怎麼熱,自己發熱啊。”
劉媒婆幾乎是吼出來的,胖臉都快貼到姚二靈的鼻子上,她快氣死了,死丫頭揣著明白當糊塗,自己吃飽不顧別人,禍禍了一盤子肉還不夠。
姚二靈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幾步,恍然大悟般,“哦~我說水怎麼不熱了,原來是灶裡沒火。”
“你……”
“我笨手笨腳做飯慢,還是你來吧。”趁著劉媒婆滿腔的心思都在發火上,兩隻手一起配合,從她手裡奪走兩條細嫩的小黃瓜。
這頓飯最後還是劉媒婆做的,沒辦法,不做的話她就要餓肚子。
栓子吃著寡淡的黃瓜,對劉媒婆的不滿又上了一層,“肉呢?”
“都讓那死丫頭吃了。”
“都讓她吃了,你是幹什麼的?兩個眼睛兩雙手長著當擺勢?”
劉媒婆一肚子氣,這個罵人那個頂嘴,虎落平陽被犬欺,等這單生意完了你們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先忍。
“啞巴怎麼不來看我?”栓子有點不滿。
“她說困,睡覺去了。”
“在哪兒睡?”
“桌子上趴著了。”
“讓她過來睡。”
劉媒婆驚訝的望著栓子,嘴巴張得老大,瞅到他黑的跟鍋鐵似的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趕緊描補道,“對對對,她是你媳婦,當然得在這個房間休息。”
“快點。”栓子吩咐道。
印象中黃啞巴總是低著頭,沒什麼存在感,脖子黑黝黝的,大手粗糙,整個一鄉下土妞。不過白佔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又不要錢,在窮鄉僻壤見不了幾個人影,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劉媒婆頓了頓,右腳斜轉了九十度,想想又覺得不好辦,那死丫頭不像個聽話的主。
“這天熱死個人,要不等到晚上你們再……”
等到晚上,給她吃點東西,還不是隨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可現在那丫頭睡著了,常年幹農活的,一把子力氣,跟她對上,自己麼丁點兒勝算。
栓子非常不滿,“她是不是嫌棄我?”
“哪能兒了?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知道啥。她家裡人那樣,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上午怎麼跟人家說的?”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劉媒婆,老虔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曉得又怎麼在外面面前編排自己。
“冤枉啊,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