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緊張的領著姚二靈,跟做賊似的一路東張西望的,要姚二靈說,那模樣一看就是幹壞事的,真是術業沒專攻。
在小巷子裡拐來拐去,要不是姚二靈在下來之前已經接受過黃啞巴的一些記憶,她還真能被轉暈。劉媒婆也真是謹慎,一個路口四條路被她拐出去拐回來,來來回回折騰了個遍,一切只迷惑姚二靈。
好吧,姚二靈收回剛才默默吐槽的話,劉媒婆還是很專業的,很專業的壞人。
劉媒婆不雅的朝地上吐口痰,再擦擦臉上的汗,嗓子幹得直冒煙,目光瞥到姚二靈手中最後一瓶紅汽水,巴掌不受控制的朝下,小賤蹄子,老孃讓你知道厲害厲害。
可惜姚二靈一身的警覺,只輕輕一讓,一口氣喝掉瓶子裡的最後一點汽水,右手順勢把空瓶子往劉媒婆手裡一塞,給了她一個“我很大方”的眼神。
劉媒婆抓起瓶子就往嘴裡塞,頭一仰,大有不喝到底不罷休的氣勢。
結果,半點沒反應,嘴裡還是乾巴巴的。
趕緊把瓶子拿下來,一看,氣爆了,沒了,竟然喝完了,喝完了給她一個空瓶子。
“黃啞巴,賤蹄子……”
“對呀,黃啞巴和賤蹄子。”賤蹄子就是你,你就是賤蹄子。
劉媒婆總算知道哪裡不對了,黃啞巴是啞巴啊,她啥時候會說話的,還沒問出啦了。
“你什麼時候會說話的?”
“你家裡人不曉得?”
“你怎麼突然就會說話了,不是說生下來就是啞巴,啞了十幾年嗎?”
劉媒婆發出三連問,姚二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多年前就會說話了。”
“啊?”劉媒婆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驚訝了片刻,眨眨眼睛不解的望著姚二靈,“啥意思?”她怎麼聽不懂了,什麼叫好多年前就會說話了,她不是個啞巴嘛。
姚二靈懶得再浪費唇舌,大夏天要儲存體力,雖說喝了好幾瓶水,可是還有很遠的山路要走哩。
沒錯,安全,劉媒婆和栓子把見面地點放到山裡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充耳不聞,徑直往前走。
劉媒婆跟在後面小跑,眼睛跟x光線似的,全方位打量姚二靈,嘴裡還不忘問,“你奶奶說你一直是個啞巴,你說你好多年前就會說話了,你沒給他們說你會說話?”
“以後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他們為什麼不知道我會說話了。”
“什麼?”劉媒婆皺著眉頭,這一句繞彎子的話,她愣是沒反應過來。
倆人又走了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一個“世外桃源”。
人影沒有一個,鳥影倒是很多。
“栓子就在那間房裡,”劉媒婆把人拐到目的地了,也不怕人逃跑了,大喇喇的指著側面的一間房子對著姚二靈道,“你進去瞅瞅吧。”再怎麼說也要夫妻一場的,提前多瞭解瞭解沒問題。
姚二靈默默翻了個白眼,瞅什麼瞅,栓子現在什麼樣,沒人比她更清楚。
就是她烏鴉嘴咒出來的,現在躺床上算啥,以後的日子會更悲慘。
上次相親見面,她可是一直尋找機會發嘴功,一直等到吃完飯才逮到機會。
那栓子是個管不住嘴好酒的,幾杯白酒下肚,人暈暈乎乎髒話混賬話胡亂的往外蹦。她如易受驚的小鹿般,怯怯的忘了對方一眼,柔弱中帶點羞怯,羞怯中帶點好奇,小臉蛋仿若抹上了胭脂,分外的。
栓子就吃這一套,就愛這種嬌滴滴的小女兒姿態,當場被迷住了,兩隻眼珠子一動不動,嘴巴張得老大,話都不會說了。
姚二靈咬緊下嘴唇,低著頭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
栓子頭腦正熱,刷的一下站起來,跟著出去了,多好的獨處的機會,說不定還能趁機抹上兩把了。
姚二靈在院子裡笑意盈盈的望著栓子,嘴裡小心的念著,奈何栓子酒精上腦,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哪還管嘴是不是在動,耳朵自然也失鳴了。
這不,相親後三天,詛咒生效了。
躺在床板上的栓子聽到院子裡面的腳步聲,頭偏向門口,脖子深得老長,可等了老半天也沒等來人,急得直錘床板。
“人呢?”別看他現在不能動,可晚上的洞房還是要入的,方法多的是,又不是隻有一種。
劉媒婆朝著房間的窗戶大吼,“知道了知道了。”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