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對劉大姐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一個幾十歲的人了,跟個小姑娘吵架,還吵不贏,心裡也沒點譜,不曉得啥才是重要的。
劉大姐很不想理會栓子,奈何劉老大之前說過,如果她不聽話,栓子可以直接把她踢走,她還等著賺大錢給兒子買房子娶大學生了,趕走了能去哪兒,種田累死累活還沒幾個錢。
“等著,一會兒收拾你。”作勢警告姚二靈一眼,劉大姐堆起滿臉的笑容,快快的朝栓子房間走過去。
栓子已經懶得再跟劉大姐多一句廢話,緊咬著牙關給她敲邊鼓:“在家老老實實的盯著人,別整天整些么蛾子。”
劉大姐本能的就要反駁,怎麼能怪她了,全怪那個死丫頭,“是死丫頭……”
“行了,把人盯緊了,沒事閉緊嘴巴,別整天瞎嗶嗶。”栓子想也不想的打斷劉大姐,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出去吧。”
劉大姐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栓子就這麼放過她了,她準備了好多為自己辯解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了。
對於栓子這完全不同以往的表現,劉大姐心裡更忐忑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栓子是不是憋著大招,等著劉老頭來了給她上緊箍咒。
這可不行。
趕緊補救,討好的望著栓子,“中午就把yao下了。”
栓子氣急,定定的瞪著劉大姐,“你聾了,讓你把人看緊點,別整其他的么蛾子,你腦殼裡面裝的都是shi啊。”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劉大姐卻覺得栓子恢復正常了,心下大安,不再多說一句,掉轉頭馬不停蹄的跑。一直跑到外面才停下腳步,看到劃胳膊劃腿的姚二靈,本能的張口就罵,“死……”話出口又想起栓子剛才的警告,急急的把後半句吞進肚子裡。
不過,真是怪了,栓子難道改口味了,嫌棄死丫頭太土下不了嘴?以往只要有女的,管他結過婚的沒結過婚的,他什麼時候放過。
劉大姐站在堂屋門口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肚子咕嘟咕嘟的直叫喚,算了,天大地大,餓肚子事大,先去做點飯。
轉過身對著栓子的房門口大聲的道,“栓子,早飯煮稀飯吃啊?”
等了好一會兒沒反應,劉大姐知道這是同意了,轉頭換了副口氣,毫不客氣的指揮道,“死丫頭,煮稀飯去。”
“不會。”
“你……”
“咚咚咚……”房間內再次響起敲床板的聲音,打斷劉大姐的談話,她定定的瞅了姚二靈一眼,往地上吐口痰,算了,老孃去做。
姚二靈才不樂意當免費的勞動力,昨天願意做,那是因為有肉,才勉為其難的去廚房裡露一手。可她有個習慣,早上不吃葷,她才剛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甭想她早上進廚房,又悶又熱,跟蒸籠似的。
鑑於栓子讓劉大姐別整事,劉大姐聽話的沒再給姚二靈下東西,幾人倒也相安無事的待著,很快到了跟劉老大約好的時間。
才吃過午飯,劉大姐就摸進栓子的房間,倆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半晌,想著即將到手的錢財,有志一同的把不滿拋在身後,立志要把這單做的漂漂亮亮。
“還有肉不?晚上做肉吃,紅燒肉。”栓子忍者疼痛吩咐劉大姐,盯著她的眼睛,咬著牙囑咐,“你親自動手做。”
這是他們的慣例,動手前給人家吃頓好的,好歹也為他們賺了錢,多少口福還是要滿足一下的,至於那些人以後的人生,那就跟他們沒關係了,況且劉老大晚上要來,吃飽了才能幹活,取東西費時間又費精力。
劉大姐眼前飄滿鈔票,臉上的笑容堆得褶子一層一層的,把眼睛都給擠沒了,連連保證道,“我親自做,親自盯著那死丫頭吃。”
上次也不曉得到底是她把yao放錯了位置,還是死丫頭換了碗,這回她全程盯著,看孫猴子怎麼逃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已經給死丫頭尋好人家,深山老林的光棍漢,鳥拉屎都嫌棄的地方,只要好吃懶做,那鐵定一頓好打。幻想著黃啞巴以後的悲慘遭遇,劉大姐忍不住笑出聲,栓子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實在是太醜了,看著眼睛都要瞎掉。
抽抽嘴角,“買魚了沒?”
“哎呀,這個忘啦。”劉大姐一拍腦袋,站起身作勢往外走,“我馬上去買。”
劉老大是個無魚不歡的人,每次“做手術”之前一定要吃魚,並且一定要整條魚,不能切成塊,魚要煎的完好無損,吃的時候也有講究,不能給魚翻身。他是老大,他說了算,其他人再有怨言,也只敢私下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