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一路直奔目的地,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張口就讓師傅挑又大又肥美的活蹦亂跳的魚,魚不能有一點缺陷,哪怕掉塊鱗片都不中。
養魚的師傅昨天剛好網了一兜子魚,剩下三四條養在大盆子裡,個個條大,把盆子撐的滿滿的。頭往前輕輕一點,示意劉大姐趕緊去挑。
劉大姐瞄都不瞄,只要剛從魚塘撈起來的新鮮魚,哪怕盆子裡的是活的都不行。沒辦法,劉老大嘴刁,一口下去就能把魚的來歷吃個七七八八,大概產自哪裡,多大年紀的魚,劉大姐一點險不敢冒,為了兒子未來的媳婦和房子,她總是盡心盡力的極近巴結討好之能。
師傅不樂意,現成的魚你不要,非要讓人下去撈,這不找事嗎。
劉大姐也不是第一次買魚,應對方法亂熟於胸,當下不二話,從荷包裡拿了張小票票出來,說是給師傅的辛苦錢,魚的錢另外算。
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是小錢,那也是錢,師傅哪有嫌錢多的道理。見人這麼大方,嘟囔幾句,收起錢,還是下去網魚了。
劉大姐說了幾句好話,藉機又提了提對魚的要求,總之就是一句話,外在形象美和內在口感美都要兼備。
師傅嘴上十二分不滿,真是開了眼界,這是買魚又不是挑媳婦,還要長得好看的,不過看在小錢的份上,行動上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要求來。
也幸虧魚塘裡的魚養了許久,符合劉大姐的不少,師傅也是個老手,不一會兒網了幾條對劉大姐,不,劉老大胃口的魚。
劉大姐在魚中選了又選,挑了又挑,才終於定下晚餐上桌的魚。
從旁邊撿了根棍子,一頭挑起裝魚的桶,一頭擱在肩上,急匆匆的往回趕。
師傅直到人沒影才回頭轉身,撲咚幾聲,把剩下的魚擱到大盆裡。只是他到現在都沒弄懂,這剛從魚塘撈起的魚也是擱在桶裡挑走,為啥他昨天撈起來的擱在盆裡的魚就不行。
姚二靈算好位置,在路邊上等著劉大姐。
看到遠遠有個人影過來,再一瞅走路的身形,不是那缺德冒煙的劉媒婆是誰?
站到路中央,雙手舉到頭前,使勁的揮手,生怕劉媒婆眼神不好。
劉大姐老遠看到有個人站在那兒,距離太遠,眯著眼神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誰,也是,跟姚二靈才接觸多長時間,本就不熟,哪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直到走進才看清來人,趕緊小跑著過去,背後的桶一晃一晃的,桶裡的水爭先恐後的往外濺,就連那條大魚都在奮力最後一搏,想來個魚躍農門。
“黃啞巴,你怎麼在這?”剛說完,又自言自語的道,“哎,忘記你是個啞巴……不對,你會說話。”瞅瞅姚二靈身後,又看看她空空的手掌,啥都沒拿,“你怎麼跑出來了?”
心裡直打鼓,晚上就要辦事了,栓子不可能讓著啞巴往外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姚二靈。
姚二靈也懶得跟劉大姐再浪費那時間比劃,再讓人費心巴力的猜,實在是頭上的太陽有點大,曬得人頭暈眼花。
“栓子讓我來找你的。”
“找我幹啥?”劉大姐一下子緊張起來,警惕的望望四周,沒有高大的樹木和茂密的草叢,就指頭長的一片雜草,藏不了人。
“好像說有個人過來了。”
“人?什麼人?”劉大姐剛剛稍稍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嗓子眼,握在肩頭棍子上的手也稍稍送了力氣。
姚二靈搖搖頭,滿臉的迷茫之色,“我也不曉得,兩個人……”
“兩個?”劉大姐不好的預感更盛,腦袋急急轉彎,如果一會兒跑路,要往哪裡跑,這個啞巴……
還沒等她想好對姚二靈的處置,就又聽到姚二靈說,“對,一個四十來歲,還有一個老太太,駕著個板車……”
“四十多歲?板車?”劉大姐再次確認。
“對。”
“四十多歲的,長得什麼樣?”
“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
“我是問你,長得……長得像不像山……農村人?”劉大姐總算找到合適的詞,害怕姚二靈起疑,到嘴邊上的話又給換了個說法。
不由的納悶,難道是山裡人提前來了?不是說好今兒晚上過來的嘛,大白天的也不怕人家看到。真是沒腦子,跟這個啞巴一個樣,人不都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要是不一樣,不是殘疾就是怪物。
“農村人?”姚二靈重複一下,停頓片刻,似在認真思考。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