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文,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你問問在場的兄弟們,誰心裡痛快!”
邊紅旗看著有些暴怒的劉傳文說道,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康長利接著說。
“小九今兒也過來了,你問問他!躲了好幾天了,你覺得他痛快不痛快!今天從中午開始,新街口,和平里這倆地兒到處都是雷子,你不忍著,難道要進去吃顆花生米?”
邊紅旗一口氣說完後,深吸了一口氣也平復了一下心情,拍了拍劉傳文的肩膀。
“太他媽憋屈了,我就糙他媽!沒權沒勢就合該受欺負?他們丫打死咱們這些人就屁事兒沒有,我們反抗就要被抓?這他媽還有道理可講嗎?”
劉傳文找了張凳子坐下,雙手掩面,低沉的說道。
這番話說的屋子裡眾人都變得沉默不語。
過了很久,病房中的寂靜氣氛才再次被邊紅旗嘶啞的聲音打破。
“傳文,明天你帶著小九兒去一趟周口吧,那兒有我一親戚,主要是鄉下,沒人能查過去,過了這陣兒風頭,我再去接你們!”
“讓小九去周口吧,我他媽不走!”劉傳文咬著牙說道。
這劉傳文兇悍是真兇悍,可這一根筋的性子讓邊紅旗也非常無奈。
不過也正是這種對敵人兇悍殘忍和對朋友哥們兒的意氣豪邁才讓劉傳文在衚衕頑主兒圈子裡迅速崛起,一舉達到邊紅旗左近的地位。
而邊紅旗這人,則是標準的梟雄底子。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幾乎和黎援朝是同一類人,心思深,有腦子,善施恩惠於人,是以人報性命於他!
(所以邊紅旗的原型活到了八十多歲,後半生過的也算富足瀟灑!)
邊紅旗看著坐在病床上,滿臉憤恨不平的劉傳文嘆了口氣說道。
“傳文,今兒這病房裡,大黑,傳軍,傳武,還有小九兒,老孟(孟亞軍,原型也是天字號狠人),再就是你和我,沒有一個外人,哥們兒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清一色的狠人!)
聽到這兒,病房裡的七八個衚衕頑主兒都正視邊紅旗,一個個支愣起耳朵打起了精神!
“咱們和那些大院兒子弟深仇大恨不假,可每次茬起來,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打贏了,被追捕逃竄的是我們,打輸了就更不用說了。”
停頓了片刻後,邊紅旗繼續說道:“我沒事兒的時候也自個兒琢磨,他們丫不就是靠爹媽麼,沒了爹媽的勢力和地位,他們算他媽什麼東西!”
“可是!他們爹媽就是他們的爹媽,而我們也就是這麼個家庭,改變不了。那我就在想,這家家戶戶的生殺大仇什麼時候才能報的了!”
“真的沒轍,除非咱們哥們兒豁出命去,捅死他們一個算一個。我邊紅旗如果只是自己的話我他媽就這麼幹了,可是,這麼多弟兄都在指望著我,被人欺負的,總得有一個人出來替他們討回公道吧!我割捨不下那幫弟兄啊!”
“忍一忍吧兄弟們,我邊紅旗在這兒起個誓,我若不死,此事決不罷休!”
邊紅旗說完後,病房裡好幾個人都是欲言又止。
說者未必無心,可是聽者真的有意!
在場的好幾個人都是默不作聲,誰也不知道誰心裡的打算與抉擇!
邊紅旗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走到床邊兒看了看麻藥勁兒還沒過,還在昏睡中的唐勇後,沒再停留,直接起身出了病房。
整個樓道里都被塞滿了各路衚衕頑主兒,煙味兒瀰漫著整個樓道。
大家都在三三兩兩的低聲交流著這幾天中各自的戰果。
當被眾人堵的水洩不通的這個病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似乎整個樓道里的哄嘈聲都直接消失了。
當看到從病房中出來的是邊紅旗的身影時,整個樓道中的幾十上百號青年們,更是開始恭敬的向邊紅旗問好。
“三哥!”“邊哥!”
“三哥,裡面怎麼樣了!”
“邊哥您出來了!”
“邊哥!”
邊紅旗一邊笑著向過道里的眾人微笑著打招呼,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向診所外走去。
這一路上不斷有人從樓道各處跟在了邊紅旗身後,這都是邊紅旗一手帶起來的鐵哥們兒。
當邊紅旗走到診所大門口去騎腳踏車時,身後已經彙集了將近四十人。
他們這幫人是隨時隨地的跟在邊紅旗身邊兒的。
這些人就是邊紅旗份大位高的根本原因。
一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