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他們在珠市口大街附近停下了,隨後轉進了小衚衕裡,七拐八拐的才找到了陳亮子他們的這所小宅院。
只是當他們看到陳亮子他們小院兒門口停了一長排腳踏車,而且門口還或蹲或站著七八個穿各式各樣工人制服或者粗布棉衣的青年後,也不知道該感嘆這一趟,來的太巧了還是太不巧了。
寧遠他們這一幫三十多人,湧進這個小衚衕的時候瞬間把一條並不寬敞的通道擠的滿滿當當。
自然陳亮子門口的那幫青年也看到寧遠鍾躍民他們這幫人。
寧遠心裡暗道不妙,就地停下腳踏車後,帶著身後眾人快步朝大門口走了過去。
“你們丫兒幹嘛的?”
門口一個身材壯碩的蠻橫青年看到寧遠帶著一夥兒青年,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後,直接招呼門口這幫哥們兒抄起了各自的傢伙,然後揮著一條腳踏車鎖指著寧遠問道。
“去尼瑪的!”寧遠也沒慣著這蠻橫青年,近了身後直接蓄著力給了這壯碩青年當胸一腳。
這一腳寧遠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所以對面這個剛剛還相當驕橫的青年直接被踹翻在地上。
其他幾個小青年看到自己這方的人被踹翻後,抄起傢伙就想掄寧遠。
但是鍾躍民他們也都圍了上來,鍾躍民和張海洋一人拿著一把三稜刮刀指向這幫衚衕青年。
“都他媽活膩歪了?啊?”鍾躍民大喊一聲後,寧遠這邊兒三十多人都從各自的軍挎中掏出了五花八門的茬架傢伙,逼住了這七八個小青年。
寧遠也沒空搭理這些門口的小角色,他剛剛看這門口的腳踏車都不下二十輛了,想來更多的人都在院子裡。
直接推門而入後,果然看到十幾個和門口幾人類似穿著的青年正從各個房屋裡往院子裡竄出來。
顯然也是都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寧遠看著陳亮子他們幾個佛爺被七八個衚衕青年正拳打腳踢的推搡到了院子裡,也就沒再繼續上前,直接停步在了院門口處。
隨後一個留著短髮,面上還帶著一條刀疤的青年大大咧咧的從正屋裡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那幫衚衕青年的最前邊。
“又他媽來了?老子最煩你們丫兒這幫大院兒子弟了,天天穿個將校呢大衣滿大街逛蕩,嘚瑟他媽個什麼勁兒?”
這刀疤臉青年吊兒郎當的看著從院外進來後,站在門口的寧遠,不屑的說道。
“孫子,你他媽挺猖啊?希望你丫一會兒還有勇氣這麼跟爺們兒叫板!”
寧遠被這孫子一句話就點起了怒火,掏出三稜刮刀後指了指這刀疤臉青年。
“寧遠,怎麼個情況?”鍾躍民聽到裡面也叫罵了起來後,他和張海洋帶著七八個哥們兒也湧了進來。
“糙尼瑪的,真當哥們兒被嚇大的嗎?就你們這幫慫貨,老子還真沒放在眼裡!”
這刀疤臉青年也是個狠角色,看到又湧進來這麼多人,居然還是面不改色的厲聲說道。
“亮子,過來。”寧遠沒接那刀疤臉青年的話,對著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陳亮子招了招手說道。
這幫衚衕青年倒也沒有按著綁著陳亮子他們,聽到寧遠的喊話後也沒阻攔。
陳亮子和他手下四個小青年都快走兩步,湊到了寧遠身邊兒。
“他們丫兒誰啊?來你這兒是要幹嘛?”寧遠已經不想和那刀疤臉青年費唾沫了,一會兒直接手下見真章就是,於是轉頭問陳亮子。
陳亮子揉了揉被打腫的右臉後回覆道。
“寧爺,那個刀疤臉叫唐勇,火車站附近的佛爺都是上供給他的,最近這不是借您的光得了點兒錢嘛,手下這幾個小子手腳大了點兒,被火車站的那幫孫子留意上了,估摸著就是他們攛掇這唐勇來這兒翻我們的!”
寧遠這一聽就明白了,同行是冤家果然不假。
“那孫子,前天玉淵潭公園茬架你丫兒在不在?”刀疤臉唐勇是衚衕頑主兒里名氣比較大的一個,時間一長自然也就驕縱起來了。
“在又怎麼地?不在又怎麼地?”寧遠聽到唐勇提起了前天玉淵潭的事兒,這才回了一句。
“你丫兒那天如果不在場,今天大爺我就廢你一條胳膊就夠,你丫兒如果那天在,嘿嘿,孫子,大爺我還得再廢你兩條腿!”
唐勇說著從挎包裡掏出一把短刀拎在了手裡。
“去尼瑪的,跟丫兒還廢他媽什麼話?”鍾躍民聽到這麼囂張的一番話瞬間摟不住火,直接提著三稜刮刀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