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王雙江才讓眾人停了手,他想著火候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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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院子裡的鄰居們看到這幫小年輕徹底走遠後,才連忙從家裡出來,扶起了何秀娥,又連忙去檢視康福來的情況。
康福來躺在青磚地面兒上一動不動!
………
寧遠他們來到新街口附近的時候,王雙江他們已經辦完事兒離開了。
那個小院兒裡,何秀娥哭聲淒厲悲慘,小院兒眾人也是收拾的收拾,安慰的安慰,嘈雜一片。
寧遠和鍾躍民帶著一夥兒二十來人尋聲而至。
他們的到來又一次嚇到了這個小院兒的人們。
畢竟剛剛離開不久的王雙江等人也是同樣的打扮,都是穿著各色舊軍裝的小年輕,騎著二八槓,神色倨傲。
但是,這次院子裡的住戶們卻是無法再做忍讓了,折騰宅院也就算了,現在人都沒了一個,還不罷休嗎?
於是一個個的都站了出來阻攔寧遠他們進門。
鍾躍民一看也有些惱火了,他們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攔著過,當即就要掏傢伙恐嚇這幫衚衕住戶。
寧遠連忙攔下了鍾躍民,然後上前問道:“大嬸兒,院子裡怎麼啦動靜這麼大?”
“還不是你們這幫小年輕造的孽,你們是人嗎你們?”
一個大嬸兒不知道是內疚剛剛沒站出來,還是看著躺在院子裡的康福來心生憐憫,此時居然敢指著鼻子罵寧遠鍾躍民他們這幫人。
“就是,說你們一個個的有人生沒人管,我看都是說的輕的!”
“這群畜牲,大家夥兒給他們轟出去!”
“滾出去!”“滾,滾!”
眼看著群情激憤起來了,寧遠回頭看了一眼袁軍範胖子等人臉上早就是不耐煩了,生怕又惹出事兒來,索性招呼眾人離開。
出了安平巷後,袁軍還在罵罵咧咧:“一幫土老帽兒,寧遠你剛剛怕他們丫兒幹嘛?哥們兒上去一亮菜刀,保準他們再不敢跟哥兒幾個呲牙!”
鍾躍民看著寧遠臉色不太好,連忙招呼袁軍閉嘴。
接著又湊到寧遠身邊問道:“寧遠,你怎麼啦這是?被那幫人罵的難受了?咱們哥們兒現在就能回去收拾他們丫兒!”
“躍民,你剛剛沒聽到嗎?那個院兒裡有人沒了!”
寧遠有些失落,不是憤慨也不是無奈。
他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一員,按理說他和那些人應該是一個隊伍的,但是他有是非觀,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和底線。
“寧遠,你是因為死了人而感到後怕嗎?你丫兒前天收拾馬紅兵可沒見你這麼心慈手軟啊,而且,剛剛那院子又不是咱們砸的,你擔心什麼?”
鍾躍民倒是一臉無所謂,黎援朝之前弄那一對父子之時他也在場,他經歷過,雖然也覺得有些過火,但他並沒有太深刻的感觸。
“我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有些不理解,都是窮苦人,這事兒做的太絕了!”
寧遠有些難以接受。
鍾躍民沒再接話茬,而是拍了拍寧遠肩膀,招呼大家去老莫吃飯。
眾人興高采烈的應和著,絲毫沒有為剛剛碰到的悽慘場面所影響。
只有寧遠一個人,耳邊還不斷迴響著那個中年婦女淒厲悲慘的哀嚎。
………
中午的老莫餐廳人滿為患。
寧遠鍾躍民他們這夥兒人進來餐廳後,更是沒了空餘位置。
餐廳裡有好幾夥兒大院兒子弟頑主兒,鍾躍民也有幾個認識的,挨個兒過去打了招呼。
寧遠則問了一句服務員他們經理在不在,得到肯定得答覆後,讓服務員帶著他去了張豐楷的辦公室。
張豐楷此時正在辦公室裡打著電話,聽到敲門聲後喊了一聲“進來”。
看到進門的是寧遠後,張豐楷本來就帶著笑意的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用手示意著寧遠先坐下後,恭敬的對著電話裡的人說道:“好的好的喬先生,沒問題,再有好東西,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絡您,好的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後,張豐楷又對著寧遠說道:“寧小哥兒,恭喜發財啊哈哈哈哈!”
寧遠聽到他喊電話裡的人喬先生就已經猜到是誰了,再聽到張豐楷這故作豪邁的恭喜後更是瞭然。
於是從軍挎包裡掏出來三百塊錢放到了張豐楷面前的純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