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洋聽了寧遠的話後,明顯一愣,扭過頭看了看範新華袁軍這幾個哥們兒,不甘心的用攥緊的拳頭砸在了病房的牆壁上!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認栽了?躍民和曉京都是我哥們兒,這仇不報了?”
張海洋梗著脖子喘著粗氣問向寧遠。
“報!當然要報!”寧遠乾脆利落的說道,他也慢慢從鍾躍民的病床邊走到了病房門口,張海洋他們哥兒幾個身邊。
“兄弟,咱們這麼長時間了,我寧遠的為人你信得過嗎?”寧遠拍了拍張海洋的肩膀問道。
“這是什麼話?你的為人兄弟們有目共睹的,自然是信得過!”
張海洋被寧遠拍了拍之後,漸漸冷靜下來,也是很誠懇的說道。
“好,那就聽我的,最近幾天通知所有的哥們兒都儘量別出門了,你們幾個再挑幾個身手好的,這幾天就跟我在這兒待著!”
寧遠知道一句話,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小混蛋兒應該是才開始出手,現在正是他最瘋狂的時候。
但是現在局面還不夠亂,也還不夠轟動。
寧遠想的很好,可在張海洋聽來,這他媽不就是慫了嘛!
“寧遠,你這是要讓兄弟們當縮頭烏龜?你丫兒還有沒有點兒血性了,這一大幫兄弟跟著你,真當我們是他媽貪圖那幾頓飯嘛?”
“我們都是覺得你寧遠是條漢子,對外敢打敢拼不輸陣仗,對自己弟兄又有情有義有擔當,可你他媽聽聽你說的是啥話?”
張海洋一聽寧遠這番安排,這不簡直就是直接認慫了嘛!
他吼這一番,不是不甘心,更多的是對寧遠的失望。
他難以置信!
“海洋!我說不報仇了嗎?別說你心裡不痛快,我他媽就痛快嗎?躍民和我一起來的這邊兒,一起去的集市,他和曉京幾乎是在老子眼皮底下被捅的一死一傷的!”
“我他媽親自把躍民揹回來的,老子他媽守在手術室外邊兒,提心吊膽等了一個小時,你知道我那一個小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寧遠此刻不再是一個受眾人敬仰的大頑主兒,他就是一個看著自己朋友被捅死和捅傷卻無能為力的十八歲青年而已。
尤其是面對張海洋,他們對於張曉京的情感,他寧遠雖然不夠了解,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內心的那份兒愧疚。
他也在懊悔,為什麼剛剛不隨便在集市上拉兩個人,先幫著一起把張曉京抬回來大院兒診所,哪怕花點兒錢呢,花點兒又能怎麼地。
可是他就是慌了神,就是先把鍾躍民背了回來了,到了大院兒門口才碰到空軍大院兒的那幫青年。
才通知他們去抬的張曉京,也許早那麼十分鐘,張曉京就不會死了!
寧遠在胡有志那幫空軍大院兒青年面前沒辦法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他現在是老兵圈兒裡的旗幟,是和黎援朝幾乎同等地位的精神領袖,他怎麼能嘶吼失態,怎麼能夠愧疚流淚!
只有在這兒,這個病房裡,面對張海洋,範新華他們,寧遠才能放下戒備。
這麼一通話喊出來之後,門口有幾個青年推開病房門,探頭探腦進來,小心翼翼的詢問。
“遠哥,出什麼事兒了?”
張海洋和寧遠他們幾個這時候都在門口站著。
寧遠緩了緩情緒這才對門口那兩三個青年擺了擺手說道。
“沒事兒,兄弟們在外邊兒等一會兒我們幾個,一會兒出去我有幾句話囑咐大家!”
門口的青年狐疑的目光掃了掃屋裡眾人,然後點了點頭,慢慢又把門關上了。
“寧遠,剛剛,那個什麼,我情緒不太好,我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張海洋聽出來了寧遠的不甘和內疚,看著寧遠也變紅的眼眶,只能扭扭捏捏的說了句抱歉的話。
寧遠捏了捏鼻子,揉了揉眼睛,然後又拍了拍張海洋的肩膀,示意他們幾個跟自己往裡面走走,別堆在門口。
“哥兒幾個,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懷疑也好不認同也罷,必須給我踏踏實實的按我說的做,多餘的話我不解釋了,總之,一個字,這仇我寧遠肯定報!”
說完,寧遠掃視了張海洋他們幾個人。
張海洋現在沒了脾氣,悶悶的點了點頭,袁軍,範新華鄒城這幾個也都是連忙點頭。
“海洋,你就別出去了,一會兒從門外那幾十個哥們兒中挑七八個身手好,下手狠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