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帶著玄母離開的路上。
玄母在玄離的身後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她低著眉眼,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下唇已經被咬出了點點血跡。
玄母的雙手攥著玄離的衣角,她問玄離“我剛才表現得還可以吧?”
“夫人表現的很好,沒有露出破綻。”
“那就好,”玄母從身後抱緊了玄離,“今天他們這邊的屍體有大約二十個,明天我們不能弄太多,最好是分批搬出來。”
“明天我讓人十具十具搬,不在庭院裡,就放在房間裡,正好也不讓別人看見。”
“這個方法好。否則還沒等我到屍體跟前,那些蠱蟲就衝著我爬過來,很容易讓人看出來那些蠱蟲是衝著我來的。”
玄離把玄母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內,他輕輕地拍了拍,說:“沒事的,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身份。”
玄母將頭部更靠近了玄離的身體,無聲回應。
街上已經開始飄著細微的雪片,密密麻麻的,倒也給世間增添了點銀色。
泯家的庭院裡也一樣,地上被自然鋪上了細碎的銀色。
初冬顯得十分安靜冷清,但是密道內卻並非如此,多了些聲音。
泯在行十分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給我們泯家地界製造的反常現象就是......吃那種腌臢玩意麼?”
另一個聲音停止了原本嗦糖的動作,反問:“那又怎麼了,你說,是不是沒讓你們泯家地界的人受傷或者死亡?是不是突出了反常?”
泯在行對著那處陰暗的地方,臉上又多了點怒色:“你這不是把我們泯家的聲譽臉面放在地上踩踏麼?”
此時面對泯在行的惱怒,這個聲音的輕佻越發顯得不合時宜:“那你要怎麼樣才滿意?”
“不能讓別人懷疑到泯家身上,懷疑到我身上,你也逃不了。”
“那就只能讓你們泯家地界的人也如同其他那些傀儡一樣了?”
“嗯。”泯在行沉默了一會,吭聲道。
“切,還說自己是什麼仙門大家,我看不還是會為了自己的名聲犧牲那些無辜的凡人?”
“你弄少點,別太多。”
“我知道了,做做樣子而已,我們可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怎麼捨得對你們地界的人痛下殺手呢。”
那道聲音帶著悠長的笑聲離開了,留下泯在行一個人在密道里哀嘆。
“要不是為了小憂,我怎會受你擺佈!”
他一拳打在石壁上,手部流出了血。
若水宗。
玄冥已經缺席了好幾天的大班課程,他跟光平兩個人每日悶在煉器房裡練習,沒日沒夜的。
“二師兄,我怎麼就沒法支撐到最後呢?每一次都功虧一簣。”玄冥抱怨說,他蹂躪自己的頭髮,看上去像個乞討的瘋子。
“小師弟,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難,你就想著自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好,否則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我現在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了,單煉一個法器都未必能夠成功。”玄冥十分沮喪,他眼神無光,愣愣的看著煉器爐。
“你不是煉丹很熟練麼?要不然先從煉丹開始?煉器畢竟比煉丹稍微難一點,而且你也是才接觸不久,一口氣煉兩個法器確實有點困難。不要氣餒,我們慢慢來,二師兄十分相信你。”
“行,我先回去休息會,好幾天沒閤眼了,估計體力也跟不上。”玄冥面對光平的無條件信任,也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究竟適不適合煉器,二師兄的期望能否真的成真......
玄冥只想好好透個氣,散散心,好好睡一覺。
看著玄冥心累的樣子,光平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重振旗鼓。”
玄冥連忙道謝:“謝謝二師兄,我回去好好休息之後再來。”
玄冥跟光平道別後,往【水眠舍】走。
路上,敲哥也發現了玄冥的低落情緒。
“玄冥小老弟,你可不能這樣,怎麼能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就覺得自己不行?不能妄自菲薄。”
“你覺得我能行?”
“是啊,我覺得你非常行,能作為我的小老弟的人,當然必須得行,不行也得行。相信自己。”
“......好。”
他的屋子裡現在只有小卷毛一個活物,平時小卷毛都是在屋子裡上躥下跳的,好不快活。
但這次玄冥回到屋子內,並沒有看到活蹦亂跳的小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