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木屋裡,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早就嚥氣了......”
“憂兒的相公是個普通人,也不修仙,所以沒有武力傍身......也不知道他生前遭受了怎樣的痛苦,才......”
會山崎沒敢說當時的場景有多麼血腥,他不想去回憶,也不想把這些殘酷的事實拿出來再流傳出去。
“向毅文......”青衫停頓了一下,他看向會山崎,“沒記錯的話,是這個名字吧?”
會山崎點頭:“沒錯。”
青衫也點頭回應了一下,“向毅文雖然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當時小憂帶著他來拜見我的時候,能從種種細節中看出來,他是很愛小憂的。”
“的確,大婚之前,小憂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也與我說了很多關於向毅文的事情,我也看得出來,他們兩人是互相愛護彼此的。”
“哎......”青衫回想當時看見向毅文屍體的一剎那,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面板,血肉全部被挑開,模糊一片,仙人都未必可以忍受如此剝皮抽筋之苦,何況那僅是一個凡人,一個平凡不過的普通人......
“所以,會無憂前輩和她的相公兩人都......不在世了麼?”
“向毅文,就是小優的相公,已經沒有半點可以迴天的餘地了,所以......”
“瀾水仙師,您不必覺得愧疚,他,本來就是凡胎肉身,即使有一口氣尚存,我們也沒有辦法太長時間維繫他的生命。”
“是啊,還好小憂可以強撐著,等我趕到那。”青衫捏著茶杯,“小憂身體沒有半點靈力,受到了很重的傷害,她是一個好器修,但不是個好的防禦者。我沒能教她遇到傷害時的防禦本領......”
“我給她餵了品階很好的丹藥,我說要帶她回宗,但是她不願意。所以我就聯絡了會家。”
會山崎嗯了一聲,表示肯定。“我收到瀾水仙師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帶著人手趕了過去。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就是個脆弱的陶瓷娃娃,虛弱的沒法觸碰。”
“我覺得我的心都在滴血,甚至現在,我回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是很揪心很揪心......”
會山崎很努力地平復了情緒,過了好久,他再次開口。
“我把憂兒從她們之前隱居的小木屋中接走,回到了會家。她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完全變了性格,一點也不開朗,每日就是在屋子裡面待著,不願意出門。我怕她一個人待著很悶,有時候處理完要緊事,也會去她的屋子裡找她,帶她出來散步,但她最多隻走到後院的蓮花池旁,然後一個人站在石橋上黯然神傷。
她每次站在那裡,都不願意讓我靠近,她讓我走遠一點,可是我又很害怕她想不開做傻事,所以不敢放開視線,我就站在石橋後面的一棵柳樹下,靠著樹,聽著鳥雀的叫聲,望著她那落寞的背影。”
玄冥忙問:“那後來呢?會無憂前輩怎麼樣了?”
“後來,她一次比一次憔悴,所有對身體有益的藥都吃了,丹藥也有,可是卻治不好她的狀態。”
“直到......她......”
“我後來有去過會府,見過小優一次,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她。”青衫的神情十分悲傷。
玄冥和小卷毛:“???”
“會無憂前輩已經不在世了麼?”
“你說什麼?主人不在了?不可能!我明明還能感受到契約的存在!!!”
青衫看著一人一狗一點都沉不住氣的樣子,緩了緩,道:“她可以說不在世了,但也可以說還在世。”
玄冥和小卷毛的眉頭擰的更緊了,怎麼越說越看不懂了?
“那次我去會府,小憂跟我說了她的情況,她能感受到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受著無窮無盡的折磨,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很痛苦。而我當時卻認為她是因為失去了自己心愛之人,而感到萬念俱灰,才會有身心疲憊之感。我便安慰她,與她說了很多。”
“我不確定她當時有沒有聽下去我說的話,最後我離開的時候,她滿眼淚水,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
‘師尊,無憂能夠拜在若水宗門下,自覺十分榮幸,受到師尊的教誨,與師兄師姐們共同潛心修行,是無憂的福分。奈何無憂只是一名器修,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敵人,但是您要相信,無憂一定不會給若水宗丟臉,不會讓您蒙羞。’
我記得很清楚,她當時的眼神裡,有一種十分堅定的信念,可我當時,卻只關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