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銀髮青絲,紅衣勝血。
“師父,你的身子還是這麼涼?”靈楚靠在他的懷中,無力的雙手搭在他的腰間,輕聲道出。
這樣的一句話如風如絮落入承玄沐昊耳中,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摸上她的發,發覺的時候,他不解地望著屈起的手掌。她,她是誰?
“無雙公子,請放開沐某的妻子。”沐雲烈站在半尺外說道。
“妻子。”承玄沐昊掃了眼沐雲烈,繼而落在靈楚。他在等懷中人的回答。
靈楚幾乎是用盡自己僅有的力氣,“師父,帶我走!”
似是聽到滿意的回答,承玄沐昊勾起唇角,此笑天下無雙。他將靈楚放下,讓她靠在一個石柱上休息,一切動作都是那麼細膩溫情。
在走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取。眼望著他越靠越近,沐雲烈的身體越崩越緊。
承玄沐昊的眼裡透著殺戮,無情決絕。
靈楚的夢裡很美,美到她願意停留在夢境。如果她沒有救君紹宸,就不會去賢王府盜藥,是否就不會和師父分別?如果她有勇氣告訴師父,她喜歡他,要一直陪著他,是否就不會遇見秦知賢?如果她果斷,認清自己,是否就不會錯過,不會害了他人?
秦知賢的身影愈發清晰,那雙帶著無限柔情繾綣溫柔的眼,一瞬間煙消雲散。
靈楚迫切地追隨,不要,不要走!
“秦知賢,秦知賢!”
靈楚猛地驚醒,褐色的瞳孔裡殘餘恐懼,渾身汗溼得難受,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人走近,狹窄的空間裡,有冷風滲進。
靈楚這才驚覺原來是在馬車上。當簾子掀開的時候,靈楚望見那抹淺藍的身影,她雖覆著面紗,可輕曼的身姿,一眼便覺是美人傾城。
當女子揭下面紗,她勾起淺笑,“阿月。”
輝煌的宮殿,淒冷異常。
男子不知疲倦地書寫,緊擰的眉心,萬千心事盡摻其中。
“皇上,夜深了。”太監小心翼翼道。
慕容珏眉眼輕抬,修長的手指在琉璃光下愈發清明。
白雪紛飛,冷風朔朔的皇城,披上了層素裹的妖嬈。
低吟、喘息,春色一片。
“娘娘,皇上他,留在了賢妃處。”
‘啪’白玉酒杯在花意濃掌心碎開,霎時,白皙纖長的手上沾滿了血跡。
侍女手腳迅速地為她上藥包紮,她眯起的眼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緒。僅著單衣的她,曼妙的身姿顯露無遺,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娘娘,要把小皇子抱來嗎?”侍女輕聲道。
花意濃揉在額間的手一頓,緩緩抬眼,漆黑的眸子裡是捉摸不透的神色。
賢妃,賢妃,說到底都是因為她。嶽靈楚,你死了還不讓人安寧!
“咳咳!”
柴火的光映著靈楚蒼白的臉,額上冒著細密的汗珠。驀然,一張雪白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回眸笑道,“雨姐姐,謝謝。”
昔雨坐下,手指搭上靈楚脈搏,“你身上軟筋散的藥力已經去除了七八成,再調養幾日內力便可全部恢復了。”
靈楚抿起唇角,“謝謝。”
驀然,昔雨纖白的手包上靈楚冰涼的指尖,靈楚有些悵惘地對上她打量的眼。
昔雨道:“阿月,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要嫁給沐雲烈,還有你昏迷時喊著的名字,他是誰?”
靈楚對著她清幽的眼,眼眶漸漸溼潤。
靈楚緩緩講述了家裡變故以及跌下懸崖被沐雲烈搭救的事。
“什麼!”昔雨震驚起身,“阿月,你,你已經嫁人了!”那沐昊怎麼辦?這句話,她咽在了喉中。
“阿月,”昔雨驟然想起一件事,“那次沐昊去月玄是真的要帶你走的。他,他愛你,你知道嗎?”一字一句,隨著風拂過腮幫。她的師父,她的大哥哥,她想要一輩子陪在身邊的人。
為什麼會感到苦澀,她一直以來的夢啊,早就崩塌了,不是嗎?
“我是月玄賢王的王妃。”靈楚的語氣裡充滿堅定。
“沐昊。”昔雨驚訝的喊。靈楚不用回頭,也能感到那抹身影的靠近。
“師父,你的身子好冷啊!阿月抱著,抱著就不會冷了。”
“師父,我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的。”
“我喜歡師父你啊!”
“帶著它,就好像阿月一直在你身邊,你說怎麼樣?”
“啊,師父,你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