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靈楚不知怎麼聽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爹,不用了吧!賢王他很忙的,我們還是不要留他了吧!”靈楚在一旁乾乾的笑著。
誰知父親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這下輪到她無話可說了。
“將軍,請。”秦知賢回聲道。
兩人像是約定好般,並肩你推我讓的邁步離開。
獨留靈楚錯愕地望著兩人的後背,不是吧!
就在她滿腹抓狂的時刻,某人還故意的伸出幾根指頭,靈楚恨不得將它抓在手中,死死地咬幾口。
她還是鎮定的只在嘴中嚼了幾下。
吃飯的時刻,天空格外明媚。
靈楚只顧埋頭吃飯,連眼都不敢抬一下。
怎麼會是眼下這種情況呢!
秦知賢與爹相談甚歡的喝酒,而娘就一直往自己的方向佈菜,暮靄守在身後,雖然不時有碰杯的聲音,可靈楚哪裡有心思去賞這樣一幅畫面。
靈楚始終按捺不住,餘光還是暼向那邪魅的臉龐,此刻掛著燦然的笑容,尖細光潔的下巴,細膩的肌膚,她連自己幾時走神都不知道了。
一聲輕輕的淺笑,與後背傳來的癢意,才將她拉回。
望著碗中被自己啃得亂七八糟的飯,她尷尬的用袖掩面,一隻手連忙握緊筷子,胡亂的刨著碗,由於是側對,靈楚困窘的表情只落入楚浮影的眼裡。
“月兒。”楚浮影實在看不下去,連忙出聲喊道,眼眸示意暮靄幫忙。
靈楚這才窘迫地放下手,粉白的小臉,鼻尖沾著細小的飯粒,好不滑稽。
一雙漆亮清幽的眼,透著狡黠靈動。
忽然,眾人都驚到了這一幕。
靈楚撲扇著一雙眼,捲翹的睫毛如蝶翼般,投在眼瞼形成美好的剪影。
他蔥白的玉指點上靈楚的瓊鼻,動作之輕柔如羽毛飄落,幽深的眼盡是柔情。
暮靄捂著嘴,不用想也知道她笑成什麼模樣了。
靈楚尷尬地扶額,一把推離他的手。
如果說岳璟夫婦還有所顧忌的話,這一幕漸漸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靈楚羞紅的臉,落在他們的眼裡,全然是情動的表現。
秦知賢輕揚的唇角,邪魅的面容上,滿是春風得意。
全然忘了兩人之間還隔著約定,靈楚卻記得分明。
他越是溫柔,靈楚越是時刻提醒自己。
這一切都是假的。
另一邊,君紹宸在離開客棧後,便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來到嶽府。
他頎長的身影就立在房頂,隔著亭臺樓閣,蔥鬱翠竹,屏氣凝神地望著被奼紫嫣紅包圍的人兒,紅色的披風系在她纖白的脖頸,單薄的肩膀垂落著幾縷青絲,披散在背後的發,柔順清亮。
一支素雅的簪子插在髮鬢,耳上的白玉耳環隨著清風的搖動,勾起美麗的弧度。
感受著耳畔的風,他只覺眼前的人兒是如此飄渺。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抹身影的時候,邁動的步伐在看見那一幕後,生生止住。
他看見,兩人親密的擁抱,從他的角度,他更看到兩人親密的接吻。
旁若無人。
兩人繾綣的青絲,難捨難分。
她就那般許他,任他。
猶記得當初,碧波潭,他也只差分毫,就能吻到她的臉。卻被她悄然躲開,她說,我需要時間。
好,他等。
可結果呢!等來的是什麼,他的指甲深深嵌進指縫裡。
是否那晚他不走,結果就不同了呢。
阿楚,你說,我們是朋友。
你說,闖蕩江湖誰沒有個落難時候,交個朋友。
你在我的懷裡,盡情地訴說。
將我認作他人的時候,你哭著說喜歡,好喜歡你。
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就是他。
再也看不下去那幕,他傷心的離開。
別院裡,他縱情地喝酒,企圖用酒來麻痺自己。
一次接一次,可酒也消不了他的哀愁。
不知不覺,已到夜裡。
窗外飄著淅瀝的雨滴,冷冷的風透過虛掩的窗,無情的侵入。
冷風夾帶著雨滴撲在他的面頰,迷離的意識逐漸清明,房間充斥著濃烈的酒味,他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按在圓桌上,盡是慵懶與沉淪的味道。
黑影如一陣風,幽香清淡,襲入鼻息。‘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