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白纖細的手指顫巍的碰上他腫脹的指頭,一陣冰涼直闖入指尖。她的心頭一顫,顧不得把他吵醒的可能,執起他的手指,輕柔地按壓,再靠近唇邊,輕輕的吹氣,溫熱浮香的氣息,像一陣柔軟的清風拂過。
她認真的表情,漆亮的眼眸格外動人,期間粉淡的唇瓣不小心觸碰到他圓潤的指尖,那陣荒涼瞬間盈入心房,她忙不迭的避開眼,餘光悄賞某人,生怕他有何甦醒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分的散去,就在靈楚感受到他左手的溫度時,欲退去的時候,他的手掌抓住了靈楚的指尖。
靈楚驚愕的對上他側過來的眼眸,深邃的鳳眸噙著點點星輝。抿起的唇瓣,勾著完美的弧度。
左手的力氣卻輕的可憐。
秦知賢握著她微涼的指尖,眉宇輕輕一皺,似不滿的說道。“你的……手……涼。”聲音卡到靈楚不禁又紅了眼,卻要假裝無恙,急忙搖頭。
“我沒事。”那雙噙著淚卻不肯掉下來的眼珠,他看到心都快碎了。握著她手的指間一重,就像是抽盡全身力氣般,力道卻依舊小的可憐,甚至手險些都握不緊她柔嫩的指尖。手背突起的脈絡,滴在手心的鮮紅,靈楚霎時雙目泛溼,急忙反握住他的手,從冰涼的地板上站起。
他饜足的揚起嘴角,完好的右手趁機碰上她的後背,動作輕、快。
靈楚小心的坐在床沿,生怕壓到他的身子,眼眸一斂,便看到他僅著裡衣的身體,鼻間圍繞著濃烈的藥香,眉眼一抬,便見到他美好的側臉,頸間的肌膚,薄色的唇瓣揚起淡淡的弧度,也難掩他眉中的歡喜。
左手深不直,只任靈楚握著放在外側,右手放在靈楚的後背,輕輕地摩挲,帶著藥香的身子慢慢的靠近,光潔的下巴抵上了她單薄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柔軟的墨髮搭上她的肩頭,些許與她的青絲交纏,勾出極美的弧度。
靈楚任他抱著,不知道是被他帶著藥香的身體,還是因為愧疚,她情不自禁的任他做著他喜歡的事。
眼眸瞬間有些迷離,她的另一隻手無力的垂放在柔軟的床榻,他趟過的溫熱,慢慢滲透肌膚,無聲無息。
“卿……”聲音沙啞到像枯藤的落木。
秦知賢蒼白無力的臉,他輕揚的唇角,淡勾的眼眸,饜足的笑容,這一切他竭力地偽裝,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的疼痛像要將他撕裂,手臂的僵冷更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慶幸,慶幸她背對著自己,這樣她就看不到他毫無血色,慘淡的臉了。這樣無力又要竭力保持美好形象的他,活活地受著罪。
聞著她的清香,他暫時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他要記住,記住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她真的在這裡。而且對自己抗拒的正在減少,這讓他如何不興奮。
漸漸地,他不滿足隔靴搔癢的親密,柔軟的吻,泛白的唇瓣,尋著頸間裸露的肌膚貼了上去。
靈楚瞬間僵硬了身子,握在他指間的手一緊,又怕力氣太重,傷到他,馬上減輕了力道。
於他來說,這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預設,因此他更加肆無忌憚了。
身體就像在上演兩重奏般,痛並快樂著。
溼熱的吻如羽毛滑過頸間,細小的絨毛被他用舌輕舔,帶出一點點溼意。呼吸漸漸沉重,吻也由光潔的下巴移上緊繃的臉龐,由嘴角輕印到唇瓣貼合,他饜足的閉上眼,只覺這味道太令人回味了。
靈楚卻是睜大著一雙眼,不知是該閉還是該闔。當他的唇印上自己唇瓣的一刻,她只覺有什麼在腦中炸開了一樣。纖翹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眨一動的,耀眼極了!
驟然,喉嚨湧上一抹苦澀,他猛地側頭,雙手一動,不料忘了左手受傷的事情,硬生生被扯了一把。他眉宇緊皺,哀呼地抽氣,連累喉嚨,令整張臉看起來僵硬生冷還透著煞白帶青的顏色。
靈楚見他抬著受傷的手臂,眉頭緊蹙,唇瓣的印痕,低垂的眼眸,白裡摻青的顏色,慌忙的開口。“秦知賢,你怎麼樣,是不是手痛,我馬上去找大夫。”說話的同時,手捧著他受傷的手臂,俯身察看,表情極其認真又慌恐。
軟玉溫香靠近,禁慾已久的他,怎不生起邪念。全然不顧手臂的疼痛,右手勾著她的腰就是往床上仰去。靈楚的腦袋直直落在他的胸膛,柔軟的床鋪在兩人的猛仰下,並沒有發出激烈的響聲,只是簡單的悶哼。
靈楚迫切地起身,卻被他牢牢勾住,掙扎期間隔著暈黃的燭光,她看到他高抬的手臂,厚重的白布和手背突起的脈絡,她瞬間停止了掙離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