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楚飛快的跑著,腦中如一片漿糊,眼中淚水不知何時飄落,心仿若被刀割到,鮮紅的血灼燒著每一寸肌膚。
她不敢相信,什麼叫他快死了,秦知賢,你混蛋,混蛋。你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絕對......
靈楚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盡情的發洩了出來。
來到走廊,便會看到一幅碧綠裙衫的女子蹲在地上,雙手捂臉,哭聲陣陣。
“秦知賢,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這麼多次,你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嗚嗚,都怪我,怪我。”
靈楚從來不是一個怨天尤人的人,但這次她開始埋怨起來。
突來的一聲“王妃,”靈楚僵住,抬起淚眼,一身黑衣,冷寒氣息的人站在她的面前。這種冷,是無情的冷,這個聲音,好熟悉。
“屬下日。”
“是你。”靈楚自是記得他的,若不是他又怎麼會看到秦知賢的風流韻事呢?
“小,小姐。”這時,暮靄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喊道。
靈楚連忙用袖擦拭眼淚,急切站起身,抽抽鼻子,情緒些許緩和了,才轉身望向她。
暮靄大步的跨向靈楚,拉住她的衣袖上瞧下瞧。
靈楚扯唇道:“暮靄,我沒事了。”不自然的望向日的方向,卻不經意間看到他將手臂往後移這一動作,心頭疑慮,又看向暮靄,傻丫頭一臉不信的拉著自己左右看。
“暮靄。”靈楚語氣加重喊道。
“王妃,請隨屬下來。”日說道。
“哎,是你啊!”暮靄仰著圓溜溜的雙眼,驚訝又像看到熟識許久的人的語氣喊道。
日寒霜的臉上,輕輕一動。
靈楚自是瞧見,更是感受到他無情氣息的飄散,唇角微動。
“王妃,請隨屬下來。”日再次說道,眉目不曾抬向他處。
暮靄見他如此無視,憤怒頓生,抬起胸脯就要質問,靈楚眼尖忙拉住她,語氣清淡,卻帶著警告的意味。
“暮靄。”
語氣緩和的對向日,“我不是什麼王妃,所以,別這麼稱呼我。”
日眉目輕動。
靈楚又道,“他,怎麼樣?”帶著試探與擔憂的語氣。
心頭似有什麼被敲碎一般。
簌簌的雨來得急,打著梧桐,冷風一陣又一陣。
搖頭,是什麼意思?他沒事,是沒事,還是......
靈楚不知道是怎麼走進屋子的,恍惚心傷,眼睛澀疼的難受。
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雨愈發大,耳邊雨聲隆隆。
暮靄正準備推門,手腕一痛,定眸一看,倒吸一口冷氣,生氣的喊道:“你放手,你拉著我幹嘛,我要去陪小姐。”用力的掙脫換來他更重的力氣。
“你!啊......”暮靄痛得直叫,聲音剛起,一隻手已橫在她的嘴間,鮮明的齒印,落入暮靄眼裡。她圓睜的雙眸輕斂,一抹心疼在胸口漫出。
這是......
都是她咬的,怎麼會。
失神下,日已攬上她的腰,輕功飛出。雨珠打在兩人的身上,冷風飄過,黑衣遮擋下的面容盡露眼中。
暮靄怔怔的看著,眼睛不曾移開。
無情既是有情,有情又作無情。
“本王不在乎你心中的人是誰。”
“可我不喜歡你。”
“本王改。”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本王此生只要嶽靈楚一人。”
......
靈楚每走一步,腦海的記憶就一幕接一幕湧現,寂靜的屋子裡,聞不到一些生機的氣息。
他是那麼狂妄,邪魅不羈的一人,有時無賴,有時呆傻,有時狠心,有時又溫柔的讓人難以想象。
痴情只許愛的人,可她卻無法接受這份愛,心裡眼裡一看到師父,她所有的防禦都崩塌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靈楚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哭了出來。她怕,怕哭聲吵醒他,卻又那麼希望他聽到哭聲便站起來,和自己爭吵,和自己打一場。
彷彿與他的初見,不就是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可怎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裸露在衾被外的手,骨指削長,隱隱突顯的青筋,膚色與指間完美的結合。墨髮散開,玉枕零落,安靜的容顏下,顏色慘白,削尖的下巴,分明的弧度,刀刻般的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