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師傅,不會想她,不會主動親她,不會說‘讓我娶你’!
可她就是貪戀,明明知道那是夢,知道那抹溫柔是假的,還如飛蛾一般,不求完美,只願追逐一回,管它是與非。
靈楚猛烈地搖晃著頭,昨夜似是喝太多了!可……就一杯啊!
月兒,月兒……
耳邊迴響著爹爹的呼喚,她猛然驚醒,酒裡有**!
爹……
她在心頭激動地呼喚,連忙下榻,套上鞋襪,急匆匆掀開簾布。
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稀落的軍帳,殘缺的顏色,狼藉的鈍器、鍋碗、火星,煙霧騰騰,繚繞天跡。
奔跑的人影,手提破爛的刀具,殘舊的銳器。
凡是可以用的,士兵們都儘量的收集,甚至是伙伕。
靈楚猛地拽上了一名士兵的手臂,出聲問道:“他們呢?他們去哪兒了?”
聲音有些急迫。
士兵緊皺著眉頭,一手提著鈍器,猛然脫開她的手臂。
焦急勸告的說道,“我軍正在和劉軍打仗,慕將軍正帶領我們鎮守青潼關正門,我們得趕緊跟上他們!”
“不是,”靈楚慌張地搖頭,言語斷續,“他們呢!我說的是嶽將軍和賢王。”
“不知道!”
士兵簡短的回答,令靈楚垂在身側的兩手,陡然握緊,揪住了腿上的嫩肉,清晰的疼痛感時刻提醒著她,要鎮靜。
“林將軍他帶著三千騎兵在左邊山頭。”
仿若當頭一棒!
中間鎮守,左邊防止突襲,右邊……
是陡峭山臂!
如此狹窄的路道,大軍人馬自是不能透過,只有……
莫非爹爹會在那裡。
偷襲的任務,他應該不會交給爹的。
也許是自己去。
爹有常年征戰的經歷,他更適合去左邊才是。
靈楚反覆思慮,明眸一亮,胭脂般的唇色染上了清潤的光澤。
灰色漸漸散去。
而這廂,嶽璟帶兵連日趕路,來到了劉總義軍隊的後方。
高大怱茂的林木遮擋,加上秋冬的霧氣,更是天然屏障。
月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眺望著青蔥的樹林,漸漸散去的霧色,清晨的雨露泛著泥土的清香。
嶽璟靜然的指揮,將士們勤勤懇懇的完成他要求的每一步。
他將精力放在了佈陣之上,縝密的思維令人無可企及。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記住,自己還能帶兵打仗。
俊毅的臉上,那條蜿蜒的疤痕漸漸褪去,盈生了粉紅的嫩肉。
唇色淡然,鷹眸堅定。
秦知賢自陡峭的小路靠近,本是帶三百精兵的,無奈路道狹窄,三百多人,目標過大。所以,他精減到了五十人。
右邊崖壁能無聲靠近劉總義的軍營所在地,雖然很少人注意到,但是該有的防哨聲,卻是必然。
秦知賢輕功決然,身影先精兵一步,一方面打探情況,一方面掃除障礙。
然當他的身影來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時,他停下了腳步。
這裡……
那日,他受傷了!
他以為是臨死前的徵兆,見到了那個令他心煩意亂、念念不忘的人兒。
他喃喃地說著,我是快死了嗎?不然怎麼會見到她。
無情無義、心狠決絕的她。
他明明什麼都不在意了,只要她陪在身邊就好了。許她王妃之位,她卻棄如草芥,非要離開。
那個吻,就像一劑毒藥,抹上了唇瓣,寧死也不悔!
他為什麼會成這樣的?他不是邪魅張揚、風流不羈的賢王嗎?
是喜愛男色,‘蕩’名在外的王爺,是諾諾無為、毫無建樹的王爺。
他以為,他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做自己就好了!
他相信總有一個懂自己的人,只是還沒到。
可他沒想到的是,心就在那一秒跳動了!想擁她在懷的衝動愈發明顯。
就在這一刻,他無比的厭惡以前的自己。風流浪蕩的他憑什麼擁有純淨無邪、靈動靜然的她。
她就彷彿一縷陽光,照亮了他的心房。
他急切地想把自己優秀的一面表現給她,讓她認識真實的自己。
然而現實卻總在捉弄人。他嫉妒,瘋狂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