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比得上顧掌門你呢!明明年過半百,卻還偽裝成白嫩小夥兒,知不知羞呢!”靈楚陰陽怪氣的回道,嘲弄之聲顯而易見。
“你……”顧白衣氣得臉紅氣粗,白淨的臉龐變得扭曲,人皮面具怎麼也遮掩不了鬆弛的面板。
“怎麼知道的!”
用手中的摺扇擋住自己的下半邊臉,氣憤說道。
靈楚起身,淡然一笑,“點蒼派掌門顧白衣的名號大名鼎鼎,小女子怎能不知呢!”
聞言,顧白衣露出得意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靈楚刻意拔高聲貝又落下,迎上他迫切的表情,“你身上的狐臭味實在太重了!”
聞言,顧白衣氣得面紅耳赤,手中的摺扇頹然掉落,人皮面具也陡然滑下,露出了他原本枯黃松弛、滿臉褶子的臉龐,一撇稀疏的小鬍子張揚的貼在他的下巴。
揚起森骨的手掌欲打下,被一言奪去了聲勢。
“顧掌門,何故與一個小姑娘計較,傳出去豈不讓江湖人恥笑。”
聲如洪鐘,低沉中摻著清冽。
此人身材熊闊,一對臥蠶眉,細長的雙眼,唇上一撮小鬍子,厚薄適中的嘴唇。
“沐雲烈!”
顧白衣咬牙道。
靈楚凝眉,沐雲烈,她也有所耳聞。
沐雲烈,呼雲山莊莊主。年近四十的他,髮妻在誕下一子後,沒多久就因病亡故。
髮妻死後,他一直未續絃。
倒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點蒼派與你呼雲莊向來沒有任何瓜葛,你莫要管閒事。”顧白衣冷聲道,陰冷的眸子閃過狠辣。
“這位姑娘,”沐雲烈指向靈楚的時候,手指明顯的一顫,“楚楚……”聲線一抖。
靈楚抱拳道:“嶽靈楚見過沐莊主,謝謝。”
“嶽……靈楚。”沐雲烈一字一句念道,心想她怎麼會是楚楚呢!她遠在京城,怎麼會出現在這呢!況且她已身為**,怎麼會是眼前的妙齡女子。
“小丫頭,”顧白衣的玉骨紙扇橫在靈楚單薄的肩上,陰冷的語氣道,“你師從何們,竟敢如此出言不遜。”
靈楚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澄澈的眼眸一深,身子如風閃過,單掌劈落了顧白衣的玉骨扇。
顧白衣眼眸一睜,失神的望著自己的手掌,空空如也!
人也失去了蹤影。
“顧掌門……在找我嗎?”突地清亮的女聲在他的背後閃現。
靈楚含笑的眼眸,在他看來是對莫大的恥辱。
森骨的手掌冒著黑氣,五指的指甲陡然變長,黑色的指甲尖銳鋒利,手指彎曲的朝靈楚的肩頭襲去。
迅猛陰狠!
靈楚凝眸,眼前黑影一片,完全看不清招式,只能身子連連往後躲。
暮靄驚慌失措的喊道:“小姐,小心啊!”
忽然,一隻玉杯直擊顧白衣手腕,砰地一聲響,籠罩手臂的黑氣頹然散去,露出了那雙森骨手掌。
“沐雲烈,”顧白衣咬牙道,“你呼雲莊今天是鐵了心要與我點蒼派作對!”
“有何不可!”沐雲烈擲地有聲道。
顧白衣又抬起手臂,架勢又起。
突然,粗獷的哈哈大笑聲,奪去了劍拔弩張的氣勢。
“這客棧好生熱鬧啊!點蒼派顧白衣,崑崙派桃溪滿,華山路林漂,峨眉懸靜……”男子粗聲道,濃眉挑過那襲青袍,“呼雲莊的沐雲烈。”
點到最後的時候,語氣陡然下降,明顯的嫉恨。
男子與呼雲莊有仇不成。
只見此人虎背雄腰,其貌不揚,衣著怪異。
他戴著紅纓角帽,身穿藏藍襖衣,腰間掛一把鐮月彎刀,腳蹬皮靴。
他的手裡還牽著一根鐵索,隨著鐵索望去,銀亮的鐵索竟栓著一個人,頭髮散發著惡臭,髒兮兮的臉龐已分不清眉目,以小狗的姿勢蹲坐著。
男子一牽動鐵索,蹲坐的人便嚎叫一聲,像極了狼狗。
“沐雲烈,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粗獷男子大聲道。
“閣下是?”沐雲烈問道。
“無師派格格達來木。”男子表述時,由於音線粗壯且含糊不清,這‘無師派’在靈楚聽來成了‘巫師’派。
江湖中有這樣一個派別嗎?
靈楚不禁生疑道。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道。
“人蠢名字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