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人。
亭院樓閣,平湖暗香。
靈楚的心思卻早已飄遠,暮靄連聲的呼喚才將她拉回。
“小姐,我們要不給王爺說聲在走。然後帶上二小姐……”
“她也許還不想離開。”聲音極低,眼底隱約的失落與感傷,手指不由得顫動。她也不知道為何?
忽然躁動的聲音,匆忙的腳步,令兩人前進的身影漸漸僵住。
“王爺他……”暮靄小心的開口,“小姐,我們暫時先別走了!”
耳邊還回蕩著,他暈倒了的訊息。
該怎麼辦?
秦知賢靠坐在床上,細眯著眼,額鬢涔涔的汗珠,泛白的唇瓣。
聖手國醫張池蒼老的手搭在賢王的脈搏處,一雙細長的眼眸,作思慮的模樣。
白曉生與日在一側,誰都沒有開口,安靜的等待。
忽然,一身羅裙的緙針,盈步而來。
她微微福了福身,“緙針拜見王爺。”
白曉生厭惡的表情,厲聲道:“你還敢來,還要害王爺到幾時。”
當天,若不是她告訴賢王,嶽靈楚被太后帶進宮,他怎麼會不顧身上的傷依然去救她,如今越來越嚴重。
他將所有的怒氣,都遷怒在了緙針身上。
緙針聞言垂首,眼裡閃閃的淚花。
少頃,聽到秦知賢略帶沙啞的嗓音。
“曉生,不關她的事。一切都是本王自願的。”
“自願,”白曉生冷哼,“我認識的王爺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怎麼真對她上心了。”
三分譏諷七分打趣的話語。
秦知賢倏然睜眼,鳳眸閃過一抹溫情。“她……不同。”
白曉生上前,纖白的手指挑起緙針的下頜,半醉半迷的雙眸,上下打量她臉頰的每一寸。
嘖嘖搖頭,輕啟唇瓣,盡是嫌惡。“如此醜陋的一張臉,也配喜歡王爺,還真是恬不知恥呀!”
緙針被他挑起下顎,不得已對上他的眼眸。他擁有令女子嫉妒的容顏,吹彈可破的肌膚,星辰閃耀的瞳眸,恰比胭脂的唇瓣。
他輕揚的嘴角,睥睨一切的神色。
緙針圓睜的杏眸,蓄滿了淚水,盡是委屈。
一滴滾燙的淚珠滑過兩指,行行清淚,啜泣低吟。
白曉生眼眸一眯,閃過一抹厭棄,頹然的鬆開夾住她下頜的手。
“曉生,過了!”秦知賢淡然道。
白曉生冷冷掃了一眼,忽而柔情脈脈的對上秦知賢,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王爺憐香惜玉的功夫愈發見長呢!”拋了下媚眼,“怎麼真想效仿娥皇女英嗎?”
秦知賢勾起薄唇,“賢王浪蕩之名,可不是虛傳。怎麼身為本王的男寵,這點容人器度都沒有。”
白曉生哈哈一笑,美人搖曳之姿,魅惑心神。
緙針斂袖輕掩薄面,強忍住哭聲,倏然聽到那翻話,斂袖的手微微顫動。
“張太醫,王爺的傷勢如何?”白曉生問道。
太醫摸著冗長的鬍鬚,“若再動一分,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秦知賢收回手臂,“本王無礙。”
“王爺的傷雖是在外,可內傷才是最致命的,”太醫道,“還好王爺體內有一股真氣護體,才未傷五臟六腑。現下定要好好休養。”
秦知賢滿不在乎道:“本王無礙!有勞張太醫。”說完,就要起身。
“王爺要去哪?”白曉生先他一步,阻攔道,“去見她。”
秦知賢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避開他質問的目光。
悠然說道:“她剛醒來,知道身在賢王府,定會離去。”
白曉生輕聲一笑,“那不是很好嗎?她走了,王爺也就不用牽腸掛肚了。”
秦知賢的身子一震,纖長的身影遮擋了他的視線。
好似有一股魔力,他知道是誰?
他不敢抬頭,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太醫剛走至門口,被突然出現的兩個身影嚇到,繼而驚豔。
靈楚微微向他頜首,嫣然一笑,頓令百花都失了顏色。
還是緙針含笑對上靈楚淡然的眸子,“月姐姐,還好你沒事。義母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靈楚輕輕點頭,然後朝內走去。
秦知賢沒有看她,眼眸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心跳卻異常猛烈。
靈楚行禮道:“謝王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