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村民和預言家。”
“還有,狼人!”
孟祈憐見此聞所未聞,看著手裡畫的像狗頭一樣的圖,眉心微皺。
“這是狼人?”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花見敗說著,將那些木牌歸攏,開始洗牌。
寧修肅聽見木牌磕碰的聲響,幻覺般認為在打麻將,一下子抬眸。
“誒,王爺,別睡了……”
花見敗將一塊牌發他手裡,是個呲著大牙樂的村民。
寧修肅話都沒太聽清,實在醉的厲害,剛接住,身子一歪,又渾噩闔眼。
這樣一來,乾脆叫了幾個吏員頂上。
桌遊人多才熱鬧,玩樂半晌,孟祈憐也是初窺門路,直到揪出一名狼人。
吏員們道:“恭喜啊,孟大人,又贏了。”
孟祈憐看向花見敗,笑道:“有趣,你這遊戲妙不可言。”
幾個吏員在孟祈憐身邊,多為文書撰寫,平時博學多識,對這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花護衛,你發明的這個似乎還能考驗人心。”
“那當然了。”
花見敗又朝孟祈憐得意道:“孟大人,我這個還不算什麼,你要是有時間啊,還有更多樂子。”
孟祈憐目光流露出一絲刮目相看的意味,對花見敗的態度有了改觀。
至少現在他認為,能創造這樣的樂子,並非普通之人。
“甚好,你且說來。”
花見敗正說著,腦中那聲音又響起。
一天到晚人設任務,人設任務……
偏生這個人設是採花大盜,最可恨的!白朮為了讓守序人遵守規則,不破壞人設,就要逼著他出格嗎?
現在舉目四望,可都是些漢子,如果大庭廣眾出現一些瘋狂舉動,一定會社死!
孟祈憐發現他突然呆滯,正奇怪。
花見敗找了個由頭,忽然道:“王爺醉的太厲害了,我先扶他去休息,一會兒再玩。”
沒錯,見勢不好,先走為妙。
孟祈憐眼見時辰差不多,便也散了這場酒局。
花見敗不過是找個由頭,才說扶著寧修肅回房間。
雖然他二人身高也相近,習武之人嘛,自然也不會覺得對方有多沉。
他將人扔下,就要走。
倒是寧修肅從榻上坐起,舉起手來便唱: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怎麼也……蝴蝶……”
花見敗一愣,怎麼回事,發酒癲???
許是燭火淡淡灑在寧修肅身上,他墨髮垂落衣衫,有些波光瀲灩之色。
花見敗盯著發呆,發現這人長得跟水墨畫似的,可偏生是個廢物點心,真是白瞎!
“檢查最近的目標生成,請完成人設任務。”
果然是催促的急了,腳步便有些不受控制,花見敗嘴唇都快咬破了,硬生生的把腿扳回來。
寧修肅是大醉酩酊,可察覺身旁有人走來走去,還是微微抬起眸來。
“咦?花……花見敗?”
他醉醺醺地喚了一下。
見對方不應聲,寧修肅以為自己產生幻覺,忍不住湊近一點。
“唔,真是你啊,我叫你……你怎麼不應。”
花見敗杏核目中碎星閃動,像是顫了顫。
“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他將人推開,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寧修肅跌桌邊,直接睡過去了。
樹影婆娑,與夜色融為一體。
寧修肅在屋內醒來時,端起桌邊的醒酒茶呷了一口,仍覺得頭昏腦漲,宿酒未消。
他有些斷片,倒覺得好像跌了一跤似的。
可望著驛館的小院裡,幾盞燈籠隨風搖曳,又實在想不起來什麼。
他正疑惑,倏爾,傳來打鬥之聲。
寧修肅驀地一驚,只道花見敗又和孟祈憐鬥毆,連忙快步上前。
漆黑的濃墨樹影下,見二人掀起葉浪,星輝映照在劍尖,是驚鴻劍影翩翩,一柔一剛,一輕一重,實在相得益彰。
這哪裡是鬥毆,分明是以武論道,惺惺相惜起來。
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絲燥熱,也帶來了遠處山林的泥土氣息,偏生夾雜野花,並不太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