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便屬於毒窟山脈,常年人跡罕至,有無數毒蟲蛇蟻盤踞。
其中的瘴氣,更是恐怖。
花見敗很瞭解此地,故而也十分警惕,拂衣林間,手指也從未離開劍柄。
可寧修肅跟在身旁一路緩行,所經之處走獸退避,蛇蟲鼠蟻都沒看見一隻。
山間翠微云云,雲霧變幻莫測如輕紗薄霧,熹微斑駁,落在清溪碧石之上,隨流水潺潺而動。
花見敗只覺著涼風習習,應當是避暑的好去處。
不應該啊……
他稀奇不已,問道:“大反派啊,你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寧修肅想到了什麼,將那塊妙無窮扔給他。
“我去,這什麼東西?”
花見敗用手指,戳了戳它軟乎乎的表皮。
“是塊肉靈芝,万俟骨哀給的,應該有避毒之效。”
“原來是這好東西,不然我們肯定不能這麼輕鬆進林子。”
花見敗一邊走,一邊讚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又說:“大反派,我總覺得,祈魚日那晚的怪人,好像和三花聖殿的不太一樣。”
寧修肅道:“的確不一樣,三花聖殿的那些是偃人,估計是披上人皮便以假亂真。”
“怪不得,那些遮黑布條的,連話都不會說。”
他說著,微微頓步,“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半猜的。”
寧修肅想著,便把那古怪的一句卦言講來。
“你說岐安的世子送你了一個符牌,那些傢伙是衝這東西去的?”
“不過,此物已經被小偷扒走了,估計那群人不會再來了吧。”
花見敗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敢斷定,我沒寫過這些東西,書裡的東西全亂套了……”
二人聊不出個結果,只好擱下了這個話題。
山林茂密似乎沒有盡頭,陽光越來越稀薄微弱,幾乎透不過頭頂厚蓋的樹葉。
越往裡走,山路愈發崎嶇泥濘,花見敗身手矯健,腳步輕疾。
可苦了這身後這矜貴王爺,跟得實在疲累,好巧不巧踩到一物。
“咔嚓,”本以為是枯枝裂開,不料想腳下是腐蝕一半的枯骨。
寧修肅心裡猛地一震,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了半步,可能泥有些溼,雙腳竟然開始打滑!
眼看著即將失去平衡,摔一大馬趴……
花見敗一個閃身,扶住他的胳膊:
“有沒有搞錯啊,大反派,你好歹之前也是滿級號,會不會太孱弱了點?”
寧修肅尬了一下:“這真不怪我……是路不平。”
“走路平地摔,怎麼還怪路不平?”
花見敗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地移向了地面。
赫然入目的是橫七豎八地腐爛枯骨,皆是面板與骨頭貼在一起,像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吸乾。
令人一股寒意從脊樑上升起,他一蹦三丈高。
“哇靠,死人啊!”
寧修肅還算冷靜,舉目四望,發現林中還有很多。
“這些人的死狀好生詭異。”
“哎呀,這山裡不會有吸血鬼吧!”
花見敗心頭髮怵,打了個寒顫。
順勢離他近了些,好像這樣能讓人安心些。
……
寧修肅又嗅到了清淡的醉花香,“你怎麼覺得你最近……”
不大對勁還沒說出口,林間一聲山魈嚎叫又起。
“哎呀!”
花見敗突然像是打岔,拉著他遠離了枯骨之地。
“這山嶺中好怪,咱們還是快點走。”
一路上,他看似無意抓著袖袍,寧修肅明顯察覺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側頭似睨著什麼古怪。
花見敗手指還停留在袖袍上,慌忙地想要收回,卻已經來不及掩飾。
他道:“為什麼從客棧見你開始,你就鬼鬼祟祟?”
“沒有!”
花見敗臉上通紅,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憋不出一句。
“我……我只是……”
寧修肅撩下眉看他:“?”
“害怕。”
聽到這兩字,寧修肅實在失了笑:“你膽子不是一向都很大麼?”
“你閉嘴。”
花見敗被調侃,修眉揚起是惱羞成怒。
寧修肅抽回了袖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