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心如鹿撞般緊張萬分,與之目光相對時倏爾僵住。
可能是窘迫,花見敗傅粉下的容貌,雙頰竟然有些微微泛紅。
孟祈憐大吃一驚,眾人更是沒有想到,氣氛驟然降至零點,閒王大庭廣眾調戲一個舞姬……
“嘭”地一聲,方縉川大怒一拍桌子,冷聲道:“閒王,你發什麼酒瘋!”
寧修肅確實是大醉酩酊,似找不到北,胡亂朝王座上幾人行禮,又作勢欲吐。
紀青羽本來緘默不言,此時看不下去了,帶著壓迫感十足的威儀道:
“閒王,你該去醒醒酒。”
反正他寧修肅早年間便坐實了混賬人設,這時識趣的醉醺醺退下,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方縉川被搞得沒了興致,遣散了一眾舞女,在花見敗欲走之時。
卻突然道:“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花見敗嚇了一跳,心想自己莫不是暴露了,心底暗罵混賬大反派。
正打算乾脆往大殿中央扔個煙彈,和蒲柏宇裡應外合,劫持了小皇帝就走……
那蒲柏宇邊上的女將軍卻突然起身,行禮解圍道:“陛下,這個舞姬是個天竺女子,應該不通曉中原語言。”
花見敗順勢也作出一臉茫然,毫無作偽痕跡。
方縉川本意只是好奇,見問了也白問,於是擺了擺手作罷。
寧修肅則在殿門外罰跪醒酒,見花見敗跟著一群舞姬出了大殿,心裡暗鬆了一口氣。
可天不逢人巧,一時間風驟捲了雷雨杳冥,天色如墨,烏雲壓頂,似有風雨欲來之勢。
片時,豆大的雨珠落下,砸得人生疼,直到宴席畢,也無人傳話讓他起身。
孟祈憐從殿外出來,剛想上前,被一個內侍提醒。
“閒王殿前有失,觸怒龍顏,沒被杖責已經是開恩了。”
他朝寧修肅的方向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只得轉身。畢竟太上皇帝見不得朝臣結黨,無人理會反而最好。
寧修肅本就是半鮫,一點雨水倒不算什麼,只是現在的反派罪書又多了一層亂蝶狂蜂的不堪……
不多時,宮人打著黃羅華蓋,方縉川玄冕長袍,立在玉石臺階上。
他垂首瞥目在寧修肅身上,用一副朽木難雕的語氣,嘆道:“閒王,你行事如此浮浪不經,回嶺南去吧。”
他可巴不得,這誤打誤撞一鬧,估計太上皇帝有在筵席上賜婚的念頭,也盡數打消了。
當即叩恩,第二日,也算是被攆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