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
“你是想說我沒有任何干擾吧。”
“不錯,畢竟這些景象,都來自於每一個進入域界的守序人,”
澹玉郎音色魅惑道:“他們的所見所聞,都會被記錄,但是,你除外。”
寧修肅一貫散漫:“那隻能說明,我不是穿越者。”
“不,這說明,你在域界很自由 。”
“所以呢?”寧修肅靠著老松,見陽光透過鬆葉縫隙而下,十分真實。
澹玉郎不知何時出現身旁,倏爾用冰涼的手,在他臉上碰了一下。這等闇昧的伎人做派,實在令人骨寒毛豎。
寧修肅輕皺了下眉,退步:“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你臉上有傷,誰弄的?”
“這好像和我們的話題沒什麼關係。”
澹玉郎的眸子含俏含妖:“的確,不過我還是要送你一個見面禮。”
這日晷轉動,四周顯現紅帳羅衣,分明是仙人醉那日。
在澹玉郎的所見中,花見敗在後臺鬼鬼祟祟,雙手合十放在額頭,嘴裡絮絮叨叨:“對不起,對不起……”
說罷,竟然在給他備的酒樽裡,放了一包白色藥末。
接著如映像所顯,他發瘋跌入水中,花見敗也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她果真給我下毒……寧修肅憶起巧兒的話,驟然間,似乎覺得心臟被人用力捏了一下,山海翻覆,又歸於平靜。
“失望了?”澹玉郎笑得有幾分戲謔:“我認為像王爺這樣明明可以攪動風雲,卻偏安一隅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相信人才對。”
“呵,”寧修肅冷聲哼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不過用這麼拙劣的方式,想必不僅僅是挑唆吧。”
“王爺,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罷了。”
“既然你知道的多,不如解釋一下三花聖殿。”
澹玉郎眼梢上翹一笑:“看來王爺是不太明白域界的規則?”
“什麼規則?”
“殺戮。”澹玉郎柔媚道,“守序人和變數向來互相殘殺,三花聖殿只是其中一層。”
“你說的未免太抽象了些。”
“的確如此,故而王爺應當離那些人,遠一點。”
“是麼?”寧修肅冷淡斂眉,“你想說花見敗和三花聖殿有關。”
“這些恐怕得王爺自己去了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三花聖殿已經毀了。”
寧修肅顯然是聽了一場廢話。
澹玉郎見他要走,風輕雲淡說道,“反正你有水鑰,下一次見面,得自己找入口了。”
他口中的水鑰,應當就是那把黃銅鑰匙。
語音剛落,銅門又現。
寧修肅沒有再言,踏出了通幽之門。
出了通幽,已是青冥天曉之際。
適逢霧間小雨淅瀝,地上的燈籠被打滅,這雨絲寒涼,落在臉上,又像是心上。
適才的所見所聞,如同冷寒霧氣縈繞不散,他心底一瞬間五味雜陳,思維如同亂麻作絮。
“王爺啊~”
遠處有人聲朗朗,寧修肅這才定了定神,朝那邊去。
衙門的人,正舉著火把喊。
天下第一捕快王不守,陡然在雨濛濛處,眯著眼瞅見了什麼,連忙道:
“呀,是王爺,找著了,找著了!”
官衙的縣丞大人,趕緊挺著個大肚上前:“王爺,您沒事吧?”
寧修肅不由得奇怪,不過一晚上,怎麼連衙門都驚動了?
王府護衛也聞訊趕來,杜歸滿頭大汗地長呼一口氣道:“哎呀謝天謝地,王爺您平安就好……”
“怎麼回事?”
杜歸道:“您失蹤了整整三日,上京都以為你遭遇不測了。”
“蒲柏宇呢?”寧修肅又問。
“他弄丟了王爺,怕被治罪,跑了。”
“什麼?”寧修肅鳳目如淵,幽沉了幾分,“花見敗呢?”
護衛和衙門的人面面相覷,杜歸道:“回王爺,他們都一道兒跑了。”
果真是心虛逃跑麼?
寧修肅沒有再問,只是微微闔了闔眼,轉移了話題。
“縣丞大人,三花聖殿的案子如何了?”
縣丞行禮道,“前兩日天炤府將此案接了去,說是和宮中有關,要數案並查。”
看來是無事一身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