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禍害人家,而且你想什麼,我現在都懂!”
“……”
他默了默,忽而道:“所以,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心裡當真覺得我很輕浮?”
他這人往常說話總帶著些漫不經心,可這時,有些莊重肅穆,變了人似的。
花見敗被他這模樣問得一愣,“你這麼認真幹嘛?”
他眼底的濃墨微微動了動,忽而垂眸,好像一瞬又收斂了正經神色,懶洋洋道:
“罷了,我讓人去熬藥。”
一縷月色透入門外青石階上,竹葉疏影,在門外畫出暗影。
寧修肅走至門外,忽然問了句:
“誒,不對,胡筱筱呢?”
花見敗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她人呢?”
……
館舍一時鬧哄哄的,夜風吹拂燈籠忽閃忽滅。
估計是半盞茶後,孟祈憐一身風塵僕僕地回了館舍,剛行至屋脊轉角處,便迎面撞見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著梅子青的軟煙羅水裙,衣褶垂順,繡著細碎海棠。而且還戴著面具,那上面上勾勒著蝴蝶,耳邊流蘇垂落,隨步履發出脆響。
胡筱筱不想在此地多待,故而隨口和滅滅應答了兩句胡話,便是要走。
誰料迎面會遇上這樞密院的院史大人,院史大人她見過,之前好似來過牢獄之處。
孟祈憐生得不嚇人,只是輪廓鋒利冷峻而已。
可偏生一身官袍在燭火之下,猶如夜色的深沉,手臂的束袖微微收攏,上繡暗紋,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絲的官煞之氣。
她也生怕被看出端倪,微微垂首,便是要從他身邊過。
“留步。”
孟祈憐也不知何故,突然叫住了這個女子。
胡筱筱微微一驚,民見官都是要行禮的,她朝其福身:“這位大人有什麼事麼?”
孟祈憐話不多,朝其伸手:“可有官府牒文。”
館舍之中向來閒人勿入,沒有這官府的文書,可是進不來的。
胡筱筱語氣柔漾:“大人,我是王爺請來的醫士,跟著花護衛到了此地,故而沒有官府牒文。”
“你是花護衛在江湖上,請來的醫士?”
很明顯,孟祈憐有些許詫異。
他平日笑得不多,氣勢剛健,目光本就自帶一股嚴苛,落在此女身上也沒收斂半分。
“是。”
“叫什麼名字?”
“憂來。”
胡筱筱近乎忐忑地應了一句,覺得他氣勢壓迫,有些不敢直視。
孟祈憐發覺這女子一直躲閃目光,不由得起疑,蹙眉道:“既然是行醫,又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胡筱筱也不知怎麼回答,偏生這時候一聲少年音色朗朗。
“孟大人。”
花見敗像陣風似的刮過來,站定時衝孟祈憐笑道:
“哎呀,孟大人你可算回來了……這大姑娘臉上受過傷,不好見人的。”
孟祈憐疑竇未除去,說道:“花護衛,這館舍之中,來路不明者恐怕得問詢一二。”
“我來問好了,畢竟孟大人,王爺現在有事找你呢!”
孟祈憐一聽見這話,冷冰冰掃過那個女子,倒也沒細究其他。
“念徵在何處?”
“噢,在屋子裡。”
花見敗朝不遠處一指,見孟祈憐果然轉身去了。
他這才一把拉住胡筱筱的衣袖,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待行至館舍之外,一處僻靜處,花見敗這才小聲道:
“筱筱,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啊?”
“我自是有去處,更何況這館舍之中幾乎都是男子……”
胡筱筱說著,輕輕抽回了袖子,
“不方便。”
這三字明顯是衝他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