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憐接過茶盞是一口悶了乾淨,突然換了話題。
“不過念徵,你今日是不是去了城西郊外?”
寧修肅“嗯”了一下,語氣隨意的很:
“蒲柏宇昏睡好幾日,原本要尋個醫士看看情況,聽說有醫聖,便請來了。”
“城內這幾日有邪道餘孽的蹤跡,府衙失火處,也遺留了偃人的足跡。”
寧修肅微微抬眸看他,不知何意。
孟祈憐冷峻分明的輪廓線條,顯得生硬,倏爾道:
“你今日去的那邊,剛好有些邪道餘孽的蹤跡,可有遇見?”
寧修肅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我只看見了一些流民。”
“哦,那便好。”
寧修肅不知他在擔憂什麼,只是問:
“對了,憫之,如今我在南詔耽擱的時日太久,上京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孟祈憐這才道:“南詔的事情,上京那邊已經知曉,故而太后下達了無字詔令,要我不日回京一趟。”
無字詔令麼,一般來說都是干係重大之事。
“看來此番上京,是又有什麼變動?”
孟祈憐點點頭,臉上擔憂之色愈濃,說道:
“近日朝堂局勢多變,南詔礦場牽扯出不少事端,難免他人會作文章,故而念徵,你滯留在南詔的事,我儘量設法子壓下來。”
寧修肅會意,道:“那看來,我再不回嶺南,是真的會捅出簍子了。”
孟祈憐略有嚴肅地看向他,“這樣吧,明日我去找車馬,送你回嶺南。”
他微微斂目:“那南詔這邊呢?蠱毒之事,還未曾有個結果。”
……
說話間,花見敗忽而風風火火的衝了回來,張口便道:“哎呀,有好訊息!”
寧修肅習慣了他這德行,便問:“花護衛,是又發現什麼稀奇?”
“毒王不在黑牢山,他躲去瓊崖島了。”
瓊崖島孤懸海外,隸屬於嶺南,是一樣實屬荒繳之地,而且離得也不算遠,大致是隔了一小片海域。
寧修肅隨口應了一句。
“這麼巧麼?”
孟祈憐冷峻眉目間,滿是疑慮:“念徵,你們找毒王做什麼?”
寧修肅便把毒王給了妙無窮的情況,說了大概。
“原來剋制十方血竭的東西,竟是此人所贈……”
孟祈憐嘖嘖稱奇,又問:“可花護衛,你又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他聳聳肩:“嘿,我混江湖的,路子多嘛。”
寧修肅看著燭火搖晃,道:
“南詔離嶺南挺近的,從嶺南到瓊崖島,也不過轄內一隅,如今蠱毒之事,也算有著落。”
“那孟大人,你什麼安排?”
聽花見敗問話,孟祈憐便把要上京之事講來。
“啊,不是吧孟大人,你要是回京了,我們不就很難見面了嘛。”
“花護衛,”
寧修肅又輕輕喚了一聲,清亮的眼眸凝著他:
“如今南詔礦山一案牽扯太多,我的確要少露面,你若是捨不得孟大人,不如隨其上京?”
花見敗聽出一些不對勁,不由得怔了怔,可直視他濃墨般似玉的眸底,實在看不出個端倪。
他指了指自己:“我啊?官場上的東西我不懂的,你不怕我捅婁子嗎?”
寧修肅只是淺笑道:“反正你當個護衛,確實屈才。”
孟祈憐沒明白他番何意,“念徵,你說真的?”
寧修肅嘆了口氣:“孟大人,我若是提議讓花護衛入樞密院,你不會誤會我別有用心吧……”
花見敗聽他說著說著,好像明白過來,突然“啊呀”一聲打斷,凝眉道:
“大反派!你突然攆我走是幹什麼……是覺得自己現在厲害了,不需要我跟著,就想著卸磨殺驢嗎?”
寧修肅不是這意思,可花見敗不依不饒就嚷:
“無理由辭退,是違反勞動法的!”
“如今邪道復甦,樞密院可比王府安全。”
花見敗忽而生氣,抄起胳膊:“反正我才不走。”
“……”
寧修肅搖了搖頭,沒再扯這個話題。
孟祈憐見話茬聊僵了,剛剛開口:“那我們明日……”
他話還沒說完,花見敗又衝孟祈憐笑道:“孟大人,既然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今晚休息一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