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還好吧,要不是有系統,我打死都找不到你呢。”
蒲柏宇看著花見敗,咧著大白牙笑了笑。
“你還好意思說,那天的酒館地址是怎麼回事!”
“哎呀,我們是遇到詐騙團伙了,這群人拿偃人把咱們都給誆了……”
蒲柏宇語氣中帶著幾分憨直,“不過,反派叔呢?”
這不提還好,一提花見敗就鼻尖發酸。
他趕緊往上看了看,見天光透過藤蔓照下,空氣中漂浮著五彩斑斕的細塵。
“小姨,你咋了?”
花見敗想說什麼,偏生喉嚨裡像卡了魚刺一般難受得厲害。
他沙啞道:“阿宇,礦場灰塵太大,我們得尋路出去。”
蒲柏宇見他眼尾,似乎隱隱有淚光閃爍,倒像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實在沒明白,撓了撓頭,神情無不透露出一種傻勁兒。
“不對,你是不是哭了?”
花見敗的嘴角微微下垂,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蠢材啊你,我才沒哭,我只是想家,想回家。”
這話一出口,蒲柏宇也嘴癟了癟,“小姨啊,我也想回家了,我想吃漢堡,炸雞,還有冰淇淋……”
“咕咕。”
蒲柏宇越說越餓,花見敗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這幾日在礦場吃的碎草葉子和稀粥,一頓都沒餵飽過。
“廢話別多說了,你知道出口麼?”
蒲柏宇來到較早,立馬點了點頭,“我大概把這裡摸清楚了。”
二人說著,鬼鬼祟祟往礦洞裡鑽,這時天色也暗了。
……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這片荒涼的礦場。
所謂的底層礦洞交錯,被茂密的藤蔓和雜草所遮掩,顯得神秘與恐怖。
花見敗和蒲柏宇二人鑽出一方礦洞時,才發現到了一塊空地。
這裡放置不少飛鳶機括,黃銅所制的骨架,羽翼漆黑,如同巨大的鳥雀,在中央立了一排。
對面有個小木屋子,幾盞昏黃的油燈在風中搖曳,映照出幾個身影。
這幾人也是黑衣裹身,腰上只拴著鐵鞭,並未有象徵將作監的牙璋,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監工。
大兗這個國家吧,最顯著的就是利用機巧研製偃甲,至於南詔這邊……
他猜這飛鳶應該是專門用於視察和追捕逃犯的。
蒲柏宇顯然也是看見了,果然開始問道:
“咦,怎麼南詔也有偃甲飛鳶啊?小說裡不是說是大兗的東西嗎?”
“現在這礦山都歸大兗,這破軟體園應該歸大兗旗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把我們抓來。”
蒲柏宇又說:“小姨,咱們要是偷走一架飛機,直接就能出去了。”
“廢話,偷都不容易,更何況這飛鳶你會開嗎?”
蒲柏宇搖頭似撥浪鼓,“小姨,你不是說自己是創世神嗎 ,你會不會……”
“不會。”
花見敗可不懂偃甲機括術。
“要是反派叔在就好了,他好像什麼都會。”
花見敗沒有搭腔,夜風輕拂藤蔓枯葉落下,無聲無息。
在沉重之中有微弱的光芒照下,一線月華灑落,似乎忽然破開了一絲陰霾。
對啊,大反派什麼都會,他一定不會死的!
他不打算走了,忽而轉身,弄得蒲柏宇懵頭懵腦。
“小姨,你幹啥去?”
“我要去食人洞,去找人。”
“啊,找誰啊!”
“你反派叔一定還在等我。”
“小姨,礦場這麼大,沒有系統怎麼找啊……”
蒲柏宇穿著一雙草鞋,忙不迭跟上去,卻踩到什麼水窪。
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夜的寧靜,有個監工的耳朵微微一動,“有人逃!”
話音剛落,一片片影子極快,如同暗夜中的鬼影,剎那間便朝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花見敗微微一驚,連忙朝蒲柏宇後背一推,那好傢伙,直接給扔進了礦洞裡。
“小子,你好大膽的膽子!竟敢在本監工的眼皮底下逃跑!”
監工一甩長鞭,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花見敗似乎有了想法,也不打算反抗:“是,我要逃,把我扔食人洞裡好了。”
小姨是不是瘋了,他為啥非要去食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