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喜之日將近,果然等來賊人到訪。”
男子的聲音不遠不近,語氣上挑,盡是輕浪。
寧修肅氣定神閒回身,見說話之人,莫約二十餘歲,紫冠束髮,一身淡黃釉色的長袍隨風而動。
他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只是一雙桃花眼下綴著妖痣血紅,盈滿凌厲,破開了無盡的風情。
寧修肅也不知來人是誰,還是有禮地說了句:
“在下無意叨擾,只是發現有朋友在府上,故而是來找人。”
洛白離聞言冷冷嗤笑一聲:“找人?可笑,在我洛府內院,只有待嫁之妻……”
“妻?”
寧修肅聞言眉心微微蹙了蹙,略有不可置信:“你是說,這屋子裡面的真是新娘子?”
他面上覆著一張玄鐵面具,只露出一雙溫綣鳳目,詫異神色不太能看見,只是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更添幾分神秘莫測之感。
洛白離那綴著妖痣的輕佻桃花眼緊盯著他,語氣夾雜警惕和挑釁:
“閣下若是我妻之友,明日大可來赴大婚喜宴,可今日不請自入,未免太不把我洛府放在眼裡了!”
寧修肅驚愕之餘,已然明白此人便是什麼洛四爺。
他情緒難辨地問道:“我沒聽錯吧,你要娶一個男人?”
“十三原本就不是男子,她只是生了病,需要我來治。”
他口中的十三,是花見敗……
寧修肅鳳目沉冷無比,說道:“治病就是把人關在府內?”
“待她與我完婚,自然就沒事了。”
“你這話未免太荒謬。”
洛白離目光落在他鮫人的指爪上,語氣輕浮地說道:
“這又與你何干?”
料想這洛府不過是為了龍骨印,故作說辭。
寧修肅抿起唇鋒:“看來,是強取豪奪了。”
他手中青藍色的幽火一瞬爆裂般燃起,猛地朝那些藤蔓一擊,頓時火焰將庭院綠植燃燒。
洛白離眼下妖痣跳動,冷冷道:“與洛家作對,你可掂量清楚!”
說罷,揚手便是一道白芒,宛如漫天繁星墜落,化作無數細碎小葉子,猶如最鋒利的刀刃薄片。
竟然朝他眉心處襲來,寧修肅心中一凜,這眉心輪都是靈脩根基之處,這人出手便是毀人根基,還真是狠辣至極。
寧修肅眼前雖花,捏訣時,抬手便是靈火升騰而起,粼粼幽火似風暴絢爛至極,與細碎葉子相撞時,轟地一下,使得這屋子外的法陣禁錮也幾乎顫了顫。
洛白離被這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這人修為明顯在他之上。
能與氏族匹敵的靈脩,都會存在於靈脩榜上,這世間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
“你到底是什麼人?”
寧修肅不答,掌心聚起粼粼幽火,青藍色光芒猛地朝那屋子的屏障一擊。
薄薄的綠色光暈似乎顫了顫,從中間裂了一些縫隙。
寧修肅正欲用蠻力,破開此間樞陣。
“呼~”
風聲忽而自起,一個人影猝然而至,掌中揮出一道黃光灼目至極,化作劍芒劈來。
寧修肅身形極快閃避來去,抬手聚起幽焰一道,化作燃燒的符籙。巨響之下,黃光和符籙一同消散,像是滿天星輝落在地面,頓時草木摧折成灰。
這符術被幽焰裹住,一時難以細查是何來處。
沈記槐鷹目隱含精光,目光落在他身上,見此人袖袍遮住的指爪鋒利。
“原來是一個妖類,膽敢今日擅闖洛府,真是不想活了!”
寧修肅語氣慵懶卻又冷如冰刃:“堂堂洛家氏族,將人困在府內,是逼人成親麼?”
洛白離在旁,輕佻聲音說道:“十三與我相識已久,與我早私定終身,是自願嫁我為妻。”
自願……
寧修肅鳳目有不可察的情愫掠過,他片刻後,好像篤定了什麼。
這麼些日子,也該瞭解花見敗張揚的性子,在域界嫁人,定然是無稽之談。
“是不是自願,我得見到人才知道。”
沈記槐端量此人,得出結論:“哼,閣下遮遮掩掩來此形跡可疑,恐怕不只是尋人吧?”
寧修肅目光落在此人腰間,看見了氏族令牌,應當是家主。
他道:“沈家莊,是我唐突,但我的確是找人。”
“姐夫,這鮫人一身邪氣,既然不光明正大入府,必然是邪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