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離桃花目綴著妖痣,輕佻一句:“你擅闖洛府,要見我待娶之妻,是欺我洛府怕了你不成。”
聽他一口一個我妻我妻,也不知為何,實在覺得刺耳。
寧修肅略顯不耐煩,掌心一點點凝結起磷火,青藍色焰火洶湧燃起,手背鮫人暗鱗微動,發出極為細碎的聲響,猶如夜梟低語。
他身形似煙跡,驀地朝洛白離打出一道粼粼流光,似九幽之氣,燃起了幽幽焰火而來。
洛白離神色一驚,朝後一躍,避開之時衣衫已是焦枯。
寧修肅不過虛晃一招,便朝那屋外樞陣而去。沈記槐見此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竟然當面撒野。
他怒喝一聲,身著深褐色的寬袍大袖,衣襬無風自起。
地面法陣銘文閃動,化作星輝淡淡。
沈記槐手中黃光逐漸在星輝淡淡下,凝成一柄長劍,猛地一道氣勁帶著摧枯拉朽之力,朝他斬來。
寧修肅腳下幽焰升騰,手中掐訣,在面前一道符籙乍現,如同青藍色的火牆,擋住了劍氣。
星輝碎光閃爍時,沈記槐身後黃光化作無數長劍,如同狂暴的雷霆之力,所過之處,空間都被割裂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寧修肅手中幽火形似蓮花,層層綻放,與之相抗,絲毫不落下風。
很快,沈記槐捕捉到了對方的一個細微破綻。長劍所過之處,空間仿若脆弱的薄紙,瞬間被割裂出一道道細微卻深邃的裂痕。
不料想,寧修肅不過賣了個破綻,是有意去樞陣屏障處。
他身形一瞬變幻莫測,如流雲飛縱,那些劍氣根本無法擊中。
突然間單手結印,那粼粼幽火瞬間化作一道道流華,帶著焚天煮海之威,向著新娘屋子那處的屏障撲去。
沈記槐大吃一驚,只當此人一心破陣,是掠奪龍骨印。
“轟”地一聲。
漫天星輝碎光如夢如幻地閃爍,沈記槐手中的黃光大盛,陡然間化作無數劍氣,如浩渺星河般,將其擋住。
寧修肅掌心青藍色的火焰,轉為深邃如墨的幽藍,透著無盡的寒意與死亡氣息。
沈記槐頓感壓力倍增,他的臉色變得陰沉,雙手結印,正是奮力抵擋。
豈料壓力越來越大,甚至有些難以承受。
他咬牙切齒,卻發現洛白離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沈記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憤怒,斥喝道:“洛白離,此人既然是衝著龍骨印,你當真要隔岸觀火!”
洛白離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姐夫啊姐夫,我還以為你在府內修煉多年,有了長進,不料想和當年差不了多少。”
他嘴上諷刺,倒也不打算真在原地看戲。
洛白離雙手一揮,無數道雪白光芒從他指尖迸射而出,一時間,整個空間都被這些光芒照亮,顯得格外耀眼。
他身旁的無數細碎葉片,閃爍著夢幻般的光澤,如同有感應一般,彼此交織呼應,形成了一片鋪天蓋地的光網,朝著寧修肅猛地飛去。
寧修肅見此情景,御風而起,宛如一道幻影穿梭其間。
他一時無法靠近這樞陣,眼見無數白芒從眼前劃過,險要避開之時,抬手間幽火瞬間燃起一抹絢爛青藍。
“二位,我真不是想大鬧一場,莫要逼得太緊。”
沈記槐斜飛橫飛,怒斥道:“真是大言不慚,你一個妖類來此,必然和瞳山道場脫不了干係。”
眼見聊來都是廢話,寧修肅不打算好好說話了。
如今重塑靈脈之後使用靈火,和沒有靈脈之時,完全是兩個層次。
以前倘若是紙老虎嚇唬人,那麼現在,是實心的。
粼粼青藍色化作幽蓮巨大無比,每一片花瓣都燃燒著熾熱的青藍色火焰,絢爛光芒所到之處,皆為灰燼,彷彿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只聽得“噼裡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雪白流光的碎葉剛剛靠近,便被灼燒殆盡。
沈記槐不料想,此人乃是個硬茬子。
“好啊,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沈記槐此番有意相逼,一時腳踏北斗七星之意,驀地以指代劍,在胸前畫圓似兩儀太極般閃過青白二氣。
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洛府地面波動了一下,好似有什麼力量湧動……
寧修肅心中一凜,見腳下一陣陣青光耀目,地面篆刻的銘文旋轉般亮起,儼然是啟用了這座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