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
“好看。”
一陣風起,捲起了沙塵撲面。
花見敗差點被風沙迷了眼,呼吸了一口沙土,他張口呸呸幾聲,
“哎呀,大反派,真的起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寧修肅巴不得快些走,轉身步履匆匆間,眨眼就不見人影,弄得花見敗一臉懵逼。
也不知這人趕集似的,是幹嘛……
天邊落日餘暉,雲霞未褪。
大致傍晚,待回了屋子,寧修肅身上的鱗片斂了不少,只覺那清涼丹的確有些效用,身上的火灼之感消散了些許。
可眼下青墨色的鱗片雖並未完全回斂,但總歸是不怎麼嚇人了。
他靠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想起了方才。那原本疏淡的眉間微微動容,一時心中的矛盾慌亂交織。
他試圖將那荒唐的念頭驅逐出去。
手指也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的細微聲響在寂靜裡顯得格外突兀。
想著想著,不由得蹙起眉,也不知是惱怒還是什麼。
我究竟是怎麼了?
花見敗這副模樣,分明……不該啊……
半晌,他闔上眼,想擱置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竟然默唸起了道門的清心咒。
未過多時便有幾個鮫人,照著高階客棧的規格,端上了一桌極為豐盛的晚餐。
許是胡筱筱吩咐來去,的確是有意餞行,必然比前幾日的要豐盛些……
寧修肅好不容易斂了心神,不及動筷,便聽見窗外有些動靜。
緊接著,有人不走正門,從窗欞處一躍而入。
花見敗身著一襲繡合歡花的圓領袍,雪青色衣料是柔軟不失挺括,他臉上分明不著粉,卻襯得肌膚甚好。
他就這麼出現,然後很自然地坐下,一把拿過他手中的竹筷,拈起一塊紅燒肉,就放嘴裡嚼了嚼。
“嗯,真好吃。”
寧修肅見狀無奈,伸出手指了指一旁桌上:
“那裡還有一副碗筷呢。”
花見敗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調侃道:
“誒,你備了兩副碗筷,是知道我會來找你嘛?”
“如今剛好在客棧待了七日,明日要離開此地,你今晚定然要同我商議尋人事宜。”
花見敗挺翹的鼻樑下,嘴角上揚,“你還挺了解我嘛,但,不是商議,是直接去!”
寧修肅倒是無所謂,只是很淡地問了句:
“九煞天星屬極陰,你泡的藥水裡面新增了鹿靈芝和赤蠍,這些都是驅寒的藥材,你現在感覺如何?”
花見敗面上噙著花似的,微微揚起的下巴,
“我連泡了七天,現在覺得好舒服啊,胡筱筱雖然不記得我,但對我還是蠻好的……”
寧修肅應了一聲,“畢竟她還記得王府的事。”
“她和你說的?”
“嗯。”
花見敗憋嘴,“看來胡筱筱不找我,卻經常找你聊天,奇怪。”
“也沒有經常……”
“噢,反正我給她留了一封信,無論她是否還記得自己是胡筱筱,我都已經將想說的話寫在了信裡。”
他說著,開始夾起一塊牛肉,放嘴裡。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個杜衡草的位置,我已經弄清楚。”
他說著,也不知從哪裡掏出個包袱,裡面放著地圖、護心鏡,兵刃一應俱全。
這搞得像是要下副本似的……
寧修肅搖了搖頭:“……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你可不要小瞧這些,畢竟我們是闖宮,為免萬一,還是要準備的。”
花見敗將一雪白小瓷瓶遞來,只見那上面以蠅頭書寫“太清護元丹”幾個小墨字。
他說道:“也不知道這東西對你有沒有用,能不能預防玉簋芝。”
寧修肅拿出一粒看了看,此丹色澤如海藍之深邃,有些玉髓和通心木的氣味,輔以千年苦蓮。
這應當溫養鮫人內腑,後來被修行之人拿來抵禦各種奇毒,當然有用……
花見敗如此在意這一點,這分明是該開心的,可不知為何見了他,心裡卻更亂了。
寧修肅薄唇緊抿,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倒讓花見敗又是一臉蒙圈。
“歪,大反派,你啥意思啊,怎麼還唉聲嘆氣了?”
“沒什麼……”
“你有話就說啊,我們可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