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金斗悶悶地說,“小達說讓她暈在外頭會凍病了的。”
這麼冷的天,周家三丫頭本來就傷著,又暈過去了,要是一直放她躺在院子的地上,她真的很有可能會凍病的。
他們倒是想讓周家人把她抱回去,可是周家沒有一個人過來啊,他們也不好這麼抱著周家三丫頭穿過村子走那麼遠把她送回去,於是也只能將她抱到屋子裡來。
“那現在讓小達再把她抱出來吧。”
村長他們站得遠遠的,但還是能夠聽到葉金斗和阮嬌煙說的話,聽到這裡村長就趕緊叫了一聲。
葉金斗把人抱出來就不方便了,他是成年男子,周家三丫頭怎麼說都十二歲了,過了年就十三了,已經算是大姑娘。再說,他們九里村的人懼怕的就是葉金斗啊,說晦氣的就是他,村長這個時候也不敢讓葉金斗去碰周家三丫頭,要是她真出了什麼事,說不定真還得怪到葉金斗身上。
“是啊,金斗叔,還是讓小達把週三丫背出來吧。”
“小達剛才也暈過去了,今天回來之後他就說有點頭暈,我也沒當回事,等他把人家小姑娘背起來後自己也暈了過去,現在還沒醒。”
葉金斗十分擔心,週三丫在他家裡他也覺得很麻煩,自己又不能把人抱出來,心情也難免苦悶,所以臉繃得緊緊的,本來就有傷疤,這一繃著臉氣壓低,更是讓人覺得陰沉又可怕。
總感覺他的戾氣很強,隨時要暴起殺人一樣。
葉金斗也知道自己長得嚇人,要是他心情輕快神情能緩一些可能會好點,可是他經歷那樣的慘事,心情根本就好不起來,這麼多年來也繃成慣性了。
周來娣在村長身邊聽到了葉金斗的話,忍不住叫了起來,“天啊,這晦氣鬼是不是連自己的兒子都要剋死了?我就說他連自己爹孃媳婦都剋死了,怎麼他兒子會放過?看看,看看,這就要把他兒子也剋死了啊!哎喲我的老天爺啊,那我家么妹還能活得了嗎?”
“你閉嘴!”
村長雖然也是有點兒害怕,但是聽到周來娣就這麼嚎了起來,他氣得腦門突突的。
“村長,反正不能讓姓葉的把我家么妹抱出來!讓阮大丫進去抱!”周來娣這會兒是真的害怕。
村長看向了阮嬌煙。
他都不敢進葉家,非要逼著阮嬌煙進去,這有點強人所難吧?
可是葉金斗自己估計都不願意把週三丫頭抱出來,週三丫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萬一真出事,那估計周家真要算到葉金斗頭上去的。
“我進去背週三丫出來。”
阮嬌煙這個時候卻主動說出來了,她不怕葉金斗,本來就是他的錯,葉家遭受了那麼慘的事,錯的本來就是那些往他家丟鞭炮的孩子,還有後來那些在村子裡胡亂嚼舌根子的人,關葉金斗什麼事?
葉金斗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慘事,還能把葉達教得那麼好,說明他本性就是個很善良的人。
葉達還救過她,現在暈倒了,阮嬌煙也想進去看看他,背週三丫出來算是順便。
但是她可不能就這麼白幫忙。
“真的?你願意幫這忙?”村長也很訝異。
“是,可是村長,這件事情可要弄清楚是非曲折。”阮嬌煙指了指周來娣,“事情到底是怎麼個來龍去脈,相信村長也清楚了的,我在山上摘了果子賣了錢,周來娣眼紅了,也想上山去摘果子,可是她們沒有找到果樹,週三丫出了意外摔下坡了,還是金斗叔將人救了起來,結果周來娣不僅來我家鬧騰,還把週三丫丟到了葉家這裡,想要找葉家來鬧。”
村長忍不住又瞪了周來娣一眼。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說來說去,就是周來娣鬧的。
“她去我家鬧騰半天,把我娘氣得病又惡化了,還踩了我孃的藥,如果我這事都不追究,那我就是不孝,孃親都被人這樣欺負了,我還不計前嫌幫周來娣?我自認自己的胸襟沒有這麼寬廣!”
呃。
好像這話也沒毛病?
“你到底想怎麼樣?本來就是你不把果樹在哪裡告訴我——”
周來娣跳腳。
“村長,您家兩個月前好像也找到了棗子樹,摘了不少棗子,聽說那些棗子一半送禮,一半賣給鎮上的點心鋪了。”
阮嬌煙打斷了周來娣的話,望著村長,“那按照周來娣的意思,她就是在指桑罵槐,說村長你們當時沒有把棗樹子的位置指出來好讓她也去摘些棗子,而且您家賣了棗子也沒把錢分給她,這會兒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