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來娣被她打得嗷嗷叫,剛才阮嬌煙那一撓都把她的手背撓出三道紅痕來了,她還沒緩過來,對方又揮起了掃帚。
“阮大丫你害我么妹摔斷腿了你還敢打我?”
周來娣之前是聽說過丁苦菜過來看阮嬌煙的麻煩時被打的,不過她當時沒有看到那畫面,還背地裡跟牛氏嘲諷過丁苦菜,說她也太沒用了,明明那麼高壯有力的一個婦人竟然還打不過阮嬌煙這麼一個瘦弱的小丫頭。
結果現在換成自己被打了,她才知道,阮嬌煙這丫頭真的是太剽悍了。
那掃帚真的是掃得她快抓狂。
“說清楚了,我怎麼害她摔斷腿了?是我撞了她還是推了她?我今天都沒有見到你家三丫頭,我怎麼害的她?”
阮嬌煙一邊揮著掃帚狂毆著周來娣,一邊怒問。
她沒幹過的事情還想甩到了她身上來?是不是就覺得她格外好欺負呢?以前她的確是比較沉默木訥,只是因為被生活壓得連開口的慾望都沒有,可不等她就什麼都會自己嚥下吃虧。
“對啊,周來娣你也趕緊說清楚,嬌煙都說沒有見過你們家三丫頭,你怎麼就非得說是她害你家三丫頭摔斷腿的?”
朱嬸子對於阮嬌煙現在揍人的行為倒不是那麼震驚,畢竟她已經看過了。
也怪不得阮嬌煙,周來娣這莫名其妙地就非說她家三丫頭是阮嬌菸害得摔斷腿的,硬是在阮家這裡鬧騰了半天,死活不走,這可等於是害了阮嬌煙的名聲了,她一個還沒有說親的小姑娘,要是真的被傳出去說害了一個小姑娘摔斷腿,那可就是狠毒兇殘的壞名聲了,以後哪裡還說得到婆家啊?
要是她的閨女被這麼汙衊,她都得氣吐血。
“怎麼就不是她害的?”周來娣終於壓下了阮嬌煙手裡的掃帚,本來想要反打回去的,但是阮嬌煙目光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她,她竟然不敢動手。
“這片山都是大家共有的,她上山去摘了果子運到鎮裡賣了錢,自己佔了吃獨食!我們也要去摘果子,可是她卻不肯說出那些果子到底是在哪裡摘的,害得我們在山裡轉了半天都沒找到,我們又沒帶吃的喝的上山,又累又餓的,所以我家么妹才站不穩摔下山去了!這難道不該怪她嗎?”
周來娣的話一說出來,朱嬸子都驚呆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周來娣,“我今天可真長了見識了。”
老天爺,她還以為是阮嬌煙讓她們去山上哪個地方,結果那裡比較危險,周來娣才遷怒到阮嬌菸頭上,結果竟然是啥事都跟阮嬌煙無關,這是硬往她身上甩鍋啊。
“阮大丫吃獨食,拿著咱們山裡的果子去賣錢,你就樂意?要算起來那些果子也該有你的份!”
周來娣抓著掃帚,也不敢丟開也不敢打阮嬌煙,就想著把朱嬸子也拉到自己陣營裡。
“呵,”阮嬌煙也覺得自己真是開了眼界了,她還以為是要怎麼往她身上甩鍋呢,原來還能這麼直接硬甩的。“山裡的果子有大家的份?那山裡的野菜獵物的也一樣是大家共有的是吧?”
“那當然!”周來娣點頭,突然就心中一動,“所以你在山裡抓到的野雞什麼的,本來也該跟我們分一分!你全都賣掉了,那就把賣的錢拿出來!”
阮嬌煙都樂了。
“你的意思,但凡是在山上得到的東西都得拿出來給全村的人分是吧?這麼說來,大家在山裡弄到的柴火都得先放一起,各家挖到的野菜,之前掏到的鳥蛋,找到的藥材,逮到的野兔野雞,都拿出來放一起,然後再由村長想辦法給全村人均分。”
朱嬸子也氣樂了。
“對啊,照你說的,那就該這麼分。我記得你家之前在山裡挖了不少野菜的,野菜哪裡去了?”
周來娣家那三個閨女還是十分勤快的,而且挖野菜也很厲害,最開始天沒有那麼冷的時候她們挖了很多野菜,當時周來娣還在村子裡炫耀,說等下雪的時候他們家裡靠這些野菜也能烙著野菜餅還有野菜粥過日子。
“我們自家挖的野菜,你管哪裡去了?”周來娣跳了起來。
“怎麼不能管?那不是在山上挖到的?天越發寒了,你們快把野菜拿出來,好讓村裡人分一分。”阮嬌煙笑了起來,“還有,你們之前在山裡也獵到野兔了吧?野兔呢?吃了還是賣了?吃了得賠,賣了的話,錢拿出來分。”
“還有,我們家人弱力氣小,到現在都攢不夠柴火,你們家的柴火已經堆了一院子了吧?把柴火也拿出來分!”
周來娣聽到阮嬌煙這麼說,差點兒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