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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是萬分可笑。
&esp;&esp;而到了雨夜,李鳳迤渾身的骨頭也沒完沒了地痛了起來,他卷著被子貼著牆,昏昏沉沉睡著,便在這個時候,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夾雜在偌大的雨聲中傳來,李鳳迤披衣而起,推開房門,就見被大雨打溼的長廊上多了一連串溼噠噠的足印,那足印是從院子中來,一直延伸到長廊的盡頭,那裡,卻是君雪翎的房間。
&esp;&esp;李鳳迤一怔,正要邁開腳步,卻感到一陣掌風自身側來襲,那掌風夾帶著雨裡的陰涼之氣,頓時遍襲李鳳迤全身,李鳳迤一個激靈,反應卻迅疾無比,他腳步微滑,算準角度,探出手臂直扣對方脈門而去,未料對方竟似早有預料,振臂一揮,他內力渾厚得驚人,李鳳迤的內力卻早就用在抑制渾身的疼痛上,這時猛地受力,他自是反射性地用內力抵擋,這一來,沒了內力壓制,周身疼痛驟然爆發,李鳳迤的臉色一瞬變白,他痛得險些站不住,冷汗滾滾直淌落下來,他此時已靠近長廊邊緣,雨水頃刻間將他整個人澆得透溼,也就在這一刻,對方似是察覺到李鳳迤的不對勁,他正待上前檢視,卻有兩人一前一後各自匆忙奔來。
&esp;&esp;“鳳迤!”
&esp;&esp;“父親住手!”
&esp;&esp;楚情想都沒想直接一指點昏了李鳳迤,並對君雪翎道:“快去準備熱水。”
&esp;&esp;君雪翎自是來不及再同如幽靈般出現的父親打招呼,只來得及瞪他一眼然後跑去廚房燒水。
&esp;&esp;隔了一條走廊的木成舟和荊天獄自是也被驚動到了,當晚別院熱鬧得跟白天一樣,最後更是連主宅的君麟夜也得到了訊息,竟不顧病體也來到了別院裡。
&esp;&esp;君雪翎的父親叫君風致,他也是君麟夜的皇叔,更是連當今天子都要稱呼他一聲“皇叔”的人,身份不可謂不高貴,不過這一層對君雪翎來說毫無意義,她此時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的父親,連原本該是父女重逢的感人肺腑場面也一併省了。
&esp;&esp;君風致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剛才那個人恐怕對自己女兒來說很重要,而且多半就是十五年前他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小子,自己雖然出手不重,可是好像那人原本就有傷在身,以至於他這突然的襲擊引發了對方的傷勢,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很嚴重。
&esp;&esp;君風致搔搔頭,表情無辜至極,他看了看一旁倚榻而坐的君麟夜,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君雪翎,頗為無奈地道:“小夜子,我是不是闖大禍了?”
&esp;&esp;君麟夜臉色蒼白,可精神尚好,他抿唇笑了笑說:“皇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來到砂之城,為何不讓人通報,不僅偷溜進來,還偷襲我的貴客?”
&esp;&esp;他的嗓音嘶啞得厲害,聽得君風致禁不住頻頻蹙眉,不過對於君麟夜的病情他知之甚深,更知嗓音不是主要問題,遂暫時忽略,然後解釋道:“我哪兒有,本來想去偷看翎兒一眼的,誰知道那小子聽力太好,我自詡輕功無敵,今個兒卻被人發現,於是就想試試他的身手嘛,哪知……”他邊說邊偷偷瞥向自家女兒,誰料後者像是無比了然地道:“父親您就別狡辯了,您不就是好勝的脾氣跑了出來,不願被人比下去才出的手,幸虧我們來得快,不然要是他出了什麼事,女兒可不原諒您!”
&esp;&esp;“嘖嘖,真是女大不中留,說什麼不原諒我,小夜子你快來給我評評理,你說這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了?”君風致老大不高興地撅起了嘴道。
&esp;&esp;君麟夜沒轍地道:“皇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越來越頑皮了?”
&esp;&esp;“那也要有人肯跟前輩玩耍,他才頑皮得起來,前輩你說是不是啊?”就在這時,李鳳迤從廳外走了進來,楚情、木成舟和荊天獄隨著他一併前來,他看起來好了很多,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並無異樣。
&esp;&esp;這句話簡直說到了君風致的心坎裡,他站起來道:“原來是你啊,我還記得你的名字,叫李鳳迤是不是,都長那麼大了!”
&esp;&esp;“前輩好記性,不過我想我的名字城主信中也有提及,城主,你說是吧?”李鳳迤天生就喜歡拆人家的臺,誰都不肯放過,早已到了見縫插針的地步,君麟夜聞言一愣,斟酌了下才道:“被李公子料中了,不過我想皇叔的記性自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