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了,倒是你一片好心,倒不知如何感謝了,花醬吃著可還好?不如再搬一罈子回去?”
老貴人聽到她這麼說,紅著臉說:“您客氣了。”面上淡然,實則整個人開心的快要跳起來。
這宮中寂寞,也不過禧嬪一知己,能對她有用,是她最大的榮幸。
她又坐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扭了扭手中帕子,洩氣的閉上嘴巴。
“你呀,總是太拘束。”姜染姝笑著給她斟茶,老貴人許是家庭變故太大,整個人都是無根浮萍般飄在那裡,言辭間略有些卑微。
偏她又不能提,擔心她多想。
送走老貴人後,就見燕貴人甩著帕子,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見她在廊下立著,冷笑道:“禧嬪娘娘好大的威風,想拜見您竟然不得其門而入。”
姜染姝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十四歲的小姑娘,牙齒尖利,整個人透著一股不服輸的衝勁。
雖說是衝錯方向,到底有活力不是。
“是嗎?那你進不進。”姜染姝不鹹不淡的問。
燕貴人已經做好被撅回來的準備,聽她這麼說,呼吸一滯,反而害羞起來。
“進,這便進。”
她以前想見禧嬪,心裡有無數的話要說,問她怎麼討皇上歡心,問她為什麼這麼霸道。
現在真見了,被她神顏一衝,盡數都忘了。
“禧嬪娘娘,您是不是傻,放著狼在身邊,竟然也能好吃好睡的,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成。”
她剛一落座,就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
姜染姝聽到她說的話,突然有些頭疼。這孩子說話直成這樣,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什麼狼,本宮不知。”姜染姝端詳著手中的藍釉骨瓷杯,不得不說,康熙的審美還是很過關的,拿出來都能當藝術品。
之前的本宮已知快要噎死她,現在又不知,再次將她氣的小臉通紅。
“你!”燕貴人跺腳,氣急敗壞道:“要不是看您好看,嬪妾才不管呢!”
她絮絮叨叨的說開了,什麼瓜爾佳姑娘狼子野心,也就禧嬪真當自己是菩薩了,善良的一塌糊塗。
“此等人裝瘋賣傻,暗地裡卻給您使絆子,一刀切了便是,你到底在等什麼。”
都是仇人,還要講點慈悲心不成。
看著姜染姝不動聲色的眉眼,她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操碎了。
“不貼心的奴婢仗殺了便是,這官女子也是這個道理。”
她急切的開口:“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才是。”
聽到她這麼說,姜染姝終於抬眸,輕聲道:“是嗎?”
燕貴人似是心裡藏不住話,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讓她把丹寧主僕倆都給幹掉。
“上次……”姜染姝不緊不慢的開口:“丹寧主僕慫恿你來的?”
慫恿。
當初裴靜真慫恿原主爬龍床,那手段一張一弛,可以說極妙。
她說的委婉,燕貴人仍舊明白過來,說的是帶些小嬪妃來鬧事那次。
臉紅了紅,接著青白交加,她自認只說了幾句話,怎的對方就這麼敏感,從隻言片語裡面扣出事實真相。
她到底低估她了。
勸著斬草除根,她固然有私心在,卻也是肺腑之言,有毒蛇在旁伺機而動,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咬著唇,她別開臉,垂眸輕聲道:“嗯。”被對方慫恿是真,主僕倆一唱一和,還真是讓她一時迷了心智。
姜染姝瞭然,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淡然的啜飲著茶水,那端莊優雅的身姿迷人極了,燕貴人看著看著就直了眼。
從頭髮絲掃到微微露出的繡花鞋,竟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好看,線條流暢自然,讓她沉迷。
半晌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醒神,無奈扶額,不怪她盛寵,這般細細看來,竟想不起誰能與她一較高下。
好像所有美人立在她跟前,瞬間便黯然失色起來。
美人如花隔雲端!
悵然一嘆,燕貴人痛苦的抱住腦袋,想不明白自己呆在這裡的意義何在。
“啊,嬪妾死了。”
不過片刻,她又活蹦亂跳起來,嘻嘻笑道:“為了賞心悅目,以後敬請諒解啦。”
她向來活的隨心所欲,不喜姜染姝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過來找麻煩,如今覺得她好,又想日日都見著。
姜染姝瞟她一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