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忙著呢,哪裡有空陪他玩。
今兒晚上的中秋宴才是重頭戲,她得好生準備著,哪裡空的出一星半點的時間,也是禧嬪霸道,不過是週歲宴罷了,竟讓所有人都頂著大太陽陪坐。
她配嗎,她不配。
這麼想著,她心中愈加氣惱,她什麼樣的身份,對方什麼樣的身份,真是奴才秧子,慣會恃寵而驕。
她這麼覺得,康熙卻是另外的想法。
“週歲是特殊的日子,你瞧著求個恩典,但凡能允的,朕都允你。”康熙瞧著她細白的臉頰,沒忍住上手捏了捏。
姜染姝眼波流轉的橫了他一眼,輕笑道:“只求他們平安長大,旁的都無關緊要。”
這是她的真心話,像她父母養她這麼大,一路支援她,好不容易養大了,竟然穿越了,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場空。
不管中間有多麼優秀,人都不在身邊,又有何用。
“給你恃寵而驕的機會都不要。”康熙感嘆。
姜染姝無言以對,猶記得當初那句‘可曾用膳’,讓她在冰窟裡度過許多日夜,如今竟盼著她逾矩,這又是什麼道理。
她的心徹底沉靜下來,剛穿越的浮躁被那冰封,再難有起伏了。
“皇上給的已經夠多了,竟讓人想不起還有什麼可開口要的。”姜染姝眉眼彎彎,淺笑出聲。
這話也是真的,她來到皇宮最大的收穫是兩個孩子,再次是琴棋書畫這些技能,讓她的精神世界很充實。
而物質生活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不論是康熙的賞賜,還是內務府的孝敬,亦或者是妃嬪的送禮,都讓她得庫房滿到不能再滿。
這珍寶把玩多了,反而平平,好看是依舊好看的,喜歡是依舊喜歡的,可要是沒有,這日子也是照過。
這麼一說,如今的日子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倒是要跟皇上謝恩,竟寵的我無嬌可侍。”姜染姝上前,伸出蔥段似得食指,直接勾住他腰帶,促狹道:“想這麼多作甚,不如歇晌。”
睡飽了晚上才有時間嗨,畢竟中秋宴呢,最是熱鬧不過。
康熙瞥她一眼,無言的躺下,她要這麼說,誰還有什麼法子。
禧嬪如今只是嬪位,上頭還有妃位,貴妃位,皇貴妃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
再說,還有惠及母家的說法,她完全可以給她父母求個恩典,承恩公不行,侯爵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些上頭還有侷限,是當代承襲,還是三代而漸,亦或者是世襲,這裡頭名堂大了,不都是一步步來的,怎麼就沒東西求了。
看著她閉上眼睛睡得香甜,康熙望著芙蓉帳,露出無奈的笑意,他願意無條件的寵著她,不就是因為她一直都在他的條件內,從未逾矩。
所以才想要給她更多,讓她活的更恣意些。
……
“睡飽了?”
低沉的男音在耳後響起,姜染姝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眸,就見康熙眉眼含笑,單手支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唔。”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她還有些不清醒,呆呆的伸出手摸了摸那俊秀的臉頰,歪了歪頭:“皇上呀。”
剛睡醒的嗓音還帶著沙啞纏綿,嘟囔著帶出微翹的尾音,嬌媚的不像話。
話音剛落,鼻尖便被親了親,姜染姝也醒過神,回親了一下,這才笑道:“竟未回去?”
康熙點頭,早就盤算著今兒歇歇,前幾日都開始加班加點,就是為了給今日騰時間呢。
“晚上有什麼節目?”她問。
說起來這種大型活動她還沒怎麼參加過,不是在懷孕就是在坐月子,一直完美錯過。
“一些常規專案,年年都沒什麼新意,左右是湊一起熱鬧,圖個意趣。”更多的是一種儀式感,吃螃蟹、吃月餅、吃茶、賞月,這才是最根本的流程。
其餘的花哨點子,對於他來說都是多餘的,只宮中難得熱鬧一回,也為了彰顯皇家氣派,故而少不了。
“到時候命婦也會進宮。”話說到這裡,康熙頓了頓,顯然想到瓜爾佳氏是個什麼情況,不由得有些頭疼,猶豫著問:“你要見她嗎?”
他以孝治天下,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父慈子孝,生而不養,甚至屢次想要她性命,他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要求她把命搭上的愚孝。
可他擔心她沒有,所以更渴望。
就見姜染姝遲疑著問:“我必須見嗎?”
她這麼一說,康熙就懂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