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為這個很是傷心一場,因為她媽說,她是從地裡挖出來的,就在河堤上。
誰家想要小孩,就撲河堤上挖。
弄的她每次路過那片河堤,都覺得有很深的感情在。
叫萬黼去尋胤祧玩之後,兩個女人湊在一處絮絮的說著小話,從懷孕多難受,說到葵水週期,不知道怎麼的,又說到佟貴妃身上去。
她語焉不詳的說:“中宮位懸已久。”
姜染姝心中瞭然,這是第二次大封后宮來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一次大封,基本確定以後的清宮格局,幾妃勢大,後面妃嬪不能撼動。
她心裡也難免惦記,卻也知道,自己剛剛被抬旗,想要再得一次恩寵,怕是難了。
康熙不是個闊氣的人,能少花點銀錢,他是不會多花的,要不然後宮也不會庶妃那麼多,妃位只有一個,而上頭的高位都空懸。
“也是應當的。”這是實在話,皇后之位和一般妃嬪不同,就算是皇貴妃,一般人也是可以肖想的,但是皇后之位,更多的是家世、才能的比拼,和個人寵愛度的關係並不大。
安嬪就此沉默下來,如果封后,那代表著佟氏一系徹底的壯大,而她作為禧嬪船上的人,怕是討不來好。
姜染姝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聞言清淺的笑了笑,柔聲道:“左右翻了年的事,這還早著呢。”
是太早了,誰要是敢活動一下,那就是窺伺的帽子扣下來,誰能承受的住。
佟氏要封后,對於禧嬪一系來說,不是個好訊息。
將最重要的資訊吐露出來,安嬪又閒閒的說幾句,到底憂心的緊,有些說不下去,帶著萬黼離去。
這每每到這個時候,也代表著後宮爭鬥重新浮出水面。
晚間用膳的時候,姜染姝難免想到這上頭去,貴妃和後不同,皇后能徹底的壓制她,無法翻身那一種。
皇后更多的時候,還代表著牌面禮法,輕易動不得、駁不得,到時候吃虧的是誰便不用細說了。
正細細琢磨著,就覺得肚皮一緊一緊的,宮縮的難受。
“好像……”姜染姝有些不確定的想:“陣痛開始了。”
賴嬤嬤手裡端著茶盞,聞言手一抖,差點摔了,好在多年的經驗在,這才勉強穩住了。
姜染姝淡然吩咐:“先去備水,本宮要沐浴。”
看著桌上的餐食,她加快速度進食,省的等會兒疼的厲害吃不下,到生的時候沒力氣就糟了。
都說經產婦比初產婦肚子要大些,她這大的有些多,迎面看的只有個肚子,都快看不到人了,賴嬤嬤在心裡想,這也不知道是幾個。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看了一眼穩穩當當坐著的禧嬪一眼,她瞬間也不慌了。
“是,老奴遵命。”這心裡安定下來,行事就有章法許多。
姜染姝看著宮人們忙來忙去的準備,感受著肚子裡那翻滾的胎動,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並不如面上這麼平靜。
就算是放在現代,多胎也是很危險的事情,更別提在醫療條件極其簡單的古代,那真是拿命去博了。
“去乾清宮稟報一聲。”她低低開口。
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從來沒有妃嬪生子給皇上遞訊息的道理,就算是生出來了,也要看看時間是否適宜,而不是一股腦的報喜。
小竹子脆生生的應下,一溜煙的跑走。
他去的時候,康熙正在吃韭菜糰子,一口一個,吃的特別深情。
想到家鄉的傳言,韭菜有補腎之功效,他就覺得怪怪的。
“奴才景仁宮小竹子給皇上磕頭請安,禧嬪娘娘已經發動了,特派奴才來稟報一聲。”小竹子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對於宮裡頭奴才來說,等閒是見不著皇上的,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認儀仗。
聽到他這麼說,康熙筷子上夾的韭菜丸子頓時落下,猛然起身。
動作太突然,惹得太師椅噗通一聲倒地,發出巨大聲響。
“走!”康熙腳步匆匆地往景仁宮去,到的時候殿裡面的人有條不紊的忙活著,見他過來匆匆行禮,又忙去了。
姜染姝緩緩呼氣,在產房裡面轉圈圈,越是臨近生產,越是不能躺著,要多活動,胎兒入盆才快。
“羊水可破了?”康熙緊張的問。
見賴嬤嬤搖頭,他心裡才舒了一口氣。
他來的正是時候,還沒進入產程,就大踏步往產房走去,代替嬤嬤摻著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