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由一堆硬邦邦的骨頭撐起來的人皮。不掀開那簾子細看就知道一定是個俏麗妖豔之人,這簾子此刻就像一幅美人水墨畫,如果把這幅畫拿去賣錢,一定能賺不少。
皇甫恢雨沒有等來餘蠟蕊掀開紗帳,他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間凝固,手裡的葫蘆傾倒在圓几上,他想逃,但腳步突然變得沉重,他想調息運氣,可胸中阻滯,手掌心的經脈有些不暢,不知是不是酒力的發作,腦中也一片空白。
如果紫雲飛霜要發作,也早該發作了,但他還有力氣站在原地。
不是紫雲飛霜,皇甫恢雨確認,是那紗帳內,餘蠟蕊似乎已將身著的薄衫褪去。
不是似乎,皇甫恢雨又加確定,餘蠟蕊方才的那層薄衫是她唯一的一件衣物。
皇甫恢雨想立即閉上雙眼,可眼睛卻不聽使喚,硬要對意志反抗,紗帳上的倒影又比先前更加飽滿,但沒了薄衫,就少了一層遮擋,眼睛又能夠看得更加清楚,皇甫恢雨沒見過任何女人的身子,這是他的第一次,不知為何,他不那麼緊張了,索性正大光明的欣賞,沒有表情,沒有掩飾。
現在這幅畫的價值更添真金白銀。
“恢雨弟弟,你過來看吧,我有點累了,不想走,桌子上的茶我也喝了,現在我想喝點酒,你順便把你那葫蘆拿過來,這麼好的酒,怎能你一人獨享呢。”
“聖姑大人...不,是聖姑姐姐,你為何...”
餘蠟蕊見他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耐煩,“怎麼,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我是讓你來看清我的容貌,不為別的,你想哪裡去了,難道你想一輩子我們就這樣隔著紗帳講話嗎?麻溜點,我渴了,把你那美酒拿過來讓我嚐嚐。”
“這...恢雨是難以從命啊。”
“哼,也不過是一介凡人,我真是高看你了。”餘蠟蕊頗為不悅,又沉聲譏諷:“如果此時我將這紗帳落下,你我今日就篤定走不出這難關了是嗎,現在這是個什麼世道你告訴我,得不到令我滿意的回答,我是不會罷休的,如果你轉身走出這間屋子,你我今後相見便是仇人了,你好好想想吧。”
“你說的沒錯,恢雨就是一個凡人,我逞不了英雄,男女有別,況且我已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哦!那個秦家小姐已被我藥暈關起來了,這幾時醒不了的,你無須擔心她。”
“不不不,聖姑誤會了,我心有所屬之人不是她?”
“不是她那又是何人,你藉由帶著她來此偷情嗎?”
“我心愛之人是曲情煙,就是想要你給治病的那個姑娘。”
“居然是她?”
餘蠟蕊突然哽塞,有話放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下去,沒等她想清楚疑問,腦子還是混亂之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餘教主,我來添茶。”
“進來。”餘蠟蕊脫口而出。
皇甫恢雨看到妖一一走進來,有些無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別過臉不敢看她。
妖一一也沒說什麼,添完圓几上的茶壺,又準備掀開紗帳準備在餘蠟蕊床邊小几走去。
皇甫恢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心中長嘆一聲,轉過身去,擔心妖一一會與餘蠟蕊說些什麼,讓他更加難堪。
“等一等,你叫我什麼?”妖一一的手剛摸到紗帳,餘蠟蕊突然質問。
“餘教主啊!”
“放屁,我何時讓你們稱本聖姑的大姓。”餘蠟蕊話剛一出口,心中暗叫不好,方才她沒回過神,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因為無論是掌信聖女妖一一還是掌水聖女黃瑙,亦或者是掌藥聖女淳于露華,這些親近之人對自己忠心耿耿,不會那麼輕易稱呼自己為餘教主,除非自己有過這樣的訓示,但何時有過這樣的訓示,已有一年多沒有這樣的稱呼在教中出現過了。
“難道這妖一一想要造反?不過我何時虧待過她。”餘蠟蕊心中還在生疑,卻被她打中了一掌,立時,胸中的真氣顛倒,風府翻湧,怎樣都提不上內息,但第二掌又已經打了過來,想要躲避已經晚了,她顧不得這一切,再不出手就要斃命於此,她用盡畢生功力,不管此時能不能用得上的,全力頂了上來。
餘蠟蕊暗叫僥倖,可是瞬間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手心變得酥酥麻麻,彷彿有細針紮了一下,繼而開始陣痛,胸內鮮血也破口而出塗滿了紗帳,但她心中還是很欣慰,因為對面和他對掌的那雙手,不是妖一一的手,更不是黃瑙和淳于露華的,那手掌纖細修長,帶著許多指環,其中有一枚她認得,有一盞紫蝶展翅裝飾其上,這枚戒指叫做“紫蝶化鸞”,這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