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負雪一聽更加氣憤,她捨不得就此罷休,也不想退出城外,對著皇甫恢雨和薛銀序的鼻子大罵起來,細數他們碎盟的罪過。
皇甫恢雨再次致歉:“先前的事是我皇甫恢雨一人之過,與碎盟和薛盟主無關,我在此向你們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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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個假惺惺的樣子看起來就讓我噁心。”長孫負雪依舊憤懣,不接受他的道歉。
“烏霞嶼的二島主,那夏仲義的事你是不是應該也有所表示。”皇甫恢雨問。
長孫負雪心想,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夏仲義怎能和烏霞嶼受到的傷害相比。她對皇甫恢雨的話嗤之以鼻,雙手捏緊了鐵戟,想要找個理由跟他打一架。
房璐雲挺身走到薛銀序和蕭玉弓面前,聲音低沉且誠意十足地說:“一事歸一事,此次確是我等之過,我願向靈均派致歉。夏仲義的家眷,由我等負責奉養,蒲歌城我們也不要了。至於其餘死去的那些人,我等亦有諸多傷亡,而且尚無他人為其殮葬,這般損失,便就此兩清吧。”
薛銀序扭頭問蕭玉弓:“這樣你可滿意?”
蕭玉弓點頭接受。
“既然西閣主沒有異議,就依房師姐之言。”薛銀序對房璐雲說。
房璐雲凝視著長孫負雪,見其仍一臉怒容,顯然無法接受這一結果,心中的不滿溢於言表,房璐雲亦不便勸慰,唯有靜候其怒氣漸消。至於莊青葡,她本人對此事始終不甚在意,而遲秋塞的態度依舊模稜兩可,此二人行事謹慎,遠不及長孫負雪那般主動。他人的意見,房璐雲亦不以為意,她對皇甫恢雨言道:“託你找尋李涇渭這件事,著實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此後無需再為我尋覓他了,你我之間再無虧欠,就此作別。”
說完她大手一揮,領著烏霞嶼撤出了蒲歌城。
不用再找找李涇渭,皇甫恢雨心知肚明,這一切都隨著馮郵的死全部失效。現在抒浪臺中馮、李的勢力幾乎全部剔除。
薛銀序再見到皇甫恢雨,見他有了一些往日的神氣,似乎已從昔日的變故中走了出去,她頗為欣慰,對他“沒想到再見到你,你竟成了抒浪臺臺首,世事真是變化無常,辛苦你施以援手。”
“盟主,今日恐怕是我皇甫恢雨最後一次幫你。我們雖然是朋友,別的事情皇甫恢雨都可以忍讓,但說實在的,我既已成為抒浪臺臺首,當以抒浪臺為重,此番跟你聯手合擊烏霞嶼,也是為了避免碎盟遭重創,而讓烏霞嶼一家獨大,請原諒我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皇甫恢雨的直言不諱薛銀序也很明白,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在提醒自己,抒浪臺依舊是那個抒浪臺,終究不能與碎盟成為朋友。另外她並未向皇甫恢雨求援,而是皇甫恢雨聞訊自己帶著人前來,怎能對碎盟沒有一絲感情。
皇甫恢雨智謀雙全,薛銀序也瞭解他的為人,她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狄慎、趙驥、趙晴,還有鄧厚、苗通、屠允等人,意識到他的話也是在同他們而講。
只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他如今已不再是副盟主,而是走在其對立面,薛銀序稍作整理思緒,倏爾正色道:“碎盟得你相救,這個人情先欠著,若有事相求,儘管開口便是。”
皇甫恢雨已是心情大好,他走到令狐詠荇面前對她說:“既然說到人情,不必相欠,隨借隨還。我想拜託令狐姑娘一件事,不知可否?”
薛銀序和令狐詠荇都很好奇。皇甫恢雨回道:“早就聽聞令狐姑娘的鍛造技藝十分精湛,能否幫我打造四塊令牌。”
“當然可以!不過你想打造什麼樣的令牌?”令狐詠荇看了看薛銀序的臉色,爽快答應。
“再下多謝姑娘,打造令牌的材料我來提供,四枚令牌分別刻上殤血、泓義、兵洗、少陳。務必要堅韌,不可用火焚燬。”
“不用謝,我盡力。十日後便可來止水城去取。”
“好,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敵人了,我還有要事,就返回賒道樓了,薛盟主,皇甫恢雨就此告辭,有緣再見。”
“且慢,請問哪一位是趙晴姑娘。”有人拿著一件紫色衣衫走了進來,薛銀序見他有些眼熟,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他原是在天瓶口遇到的聞晅塵。
聞晅塵環顧四周,看見只有趙晴赤膊站著,裸著香肩,直接走到她身邊說:“這位就是趙晴姑娘吧,想必這件衣服應該是你的,我替秋塞謝謝姑娘。”聞晅塵雙手將衣衫端在趙晴面前。
趙晴接過衣衫回道:“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更何況是我們過失,讓遲女俠受驚了,十分抱歉。不知遲女俠是否氣消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