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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日

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夜已深。

生日宴接近尾聲,還有人在祁洛耳邊聒噪地討論著星際形勢,蟲族動向。

他突兀站起來,把眾人嚇了一跳。

“有事,先走了。”

不等人問,年輕軍官有些急切地邁開長腿,將這句話和賓客都撇在了身後。

等在專車裡的司機正在聽本地新聞。

祁洛開啟車門的時候,正聽到一句“首都附近出現蟲族蹤跡,一架民用飛行器墜毀,傷亡人數正在統計中,目前首都巡邏隊已經出動,救治傷員……”

祁洛隨口吐槽了句:

“盧卡斯是想被髮配去掃大街嗎?能讓蟲族滲透到首都來?”

司機一個激靈,見他坐到後座,手忙腳亂關了新聞,透過後視鏡瞥向面帶譏諷的軍官:

“少爺,回家嗎?”

祁洛沒深究那條新聞,嗯了一聲,閉目假寐。

半個小時後,懸浮車穩穩地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

祁洛悄無聲息地睜開眼,抬眸向門口石階上看去。

空無一人。

他不著痕跡地皺眉,推開車門,慢慢向家門口走去。

是保姆開門讓她進去了嗎?

不可能。

他下過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不要放她進門。

那她去了哪裡?

他站在門前片刻,虹膜驗證自動透過,大門緩緩開啟。

別墅裡漆黑一片。

他的心忽然向下墜去。

她今年沒有來。

為什麼不來?

是有事耽擱了?蛋糕沒烤好?路上堵車?加班了?還是……

他意識到自己在擔憂什麼之後,隨即冷笑。

想什麼呢。

難道真的像兄弟們說的那樣栽在這個女人身上,白白叫他們看笑話?

她不來就不來吧。

他也不缺這一個蛋糕。

祁洛正要邁步往裡走,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門邊垃圾桶裡,有個很顯眼的包裝。

他的眼皮跳了跳,緩緩走過去。

手工包裝的蛋糕盒。

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裡。

……

今天作戰指揮部的幾個部員都很戰戰兢兢。

祁洛平時脾氣就不好,今天就更差了。

午休的時候,幾個關係好的部員湊在茶水間,試圖推理出祁少校今天心情差的原因。

有個戰後清點部門的來倒水,一下子就被他們逮住狂問:

“你們部門那個林星今天來了沒?是不是請假了?”

至少讓她來分擔分擔火力啊!

平時她不是就愛有事沒事往這裡跑嗎?

為什麼今早不見人影?

清點部的沉默半晌才說:

“她辭職了,說要回老家發展。”

不等幾人表達驚訝,他又補充道:

“昨晚有一架民用飛行器受到蟲族襲擊墜毀,我們部門收到了地方發來的傷亡者名單……

“其中,就有林星。”

一室寂靜。

“你說,有誰?”

一道艱澀的聲音從幾人身後響起,他們回頭望去,只見祁洛站在門口,神情隱隱失控。

他一隻手撐著門框,骨節分明,關節處泛著用力過度的白。

清點部的沒說話,此時看到祁洛,眼神藏了些帶攻擊性的冷:

“你討厭的人死了。不會再糾纏你了。恭喜你,祁少校。”

說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其餘幾人不敢再看祁洛的表情,魚貫而出。

寂靜的休息室裡,窗明几淨。

樓下隱隱傳來部隊拉練的號子聲。

祁洛僵在那裡,只能聽到心臟用力將血液泵到全身各處的聲音。

可他的手腳,還是慢慢地冰冷下去。

……

祁洛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地方部隊正在收尾。

蒼銀色的飛行器碎得七零八落,在荒野上綿延了一千多米。霜白色高草叢裡,被高溫烤成焦炭的屍體隨處可見。

其中還夾雜著零散的蟲屍。

飛行器的班次有記載,所以遇難者名單是第一個明瞭的。

按照現場的慘烈程度,不可能有生還者。

祁洛遠遠地看到了正在清理飛行器殘骸的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