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的行程,人疲馬乏的眾人也終於回到了京師。
此等繁華之地也真是讓萬青這些土包子大開了眼界。
這京師真是跟他們的窮鄉僻壤不一樣,十步一閣五步一樓,到處都是酒樓客棧與攤販食廊。
賭場青樓遍地可見,走卒商販叫賣著,還有不少穿著華貴的紈絝子弟叫嚷,青樓女子也暗送秋波,叫這群不經世事的太監憋了肚子邪火。
周圍的百姓看見這夥人是朝廷裝束,中間的轎子也華麗無比,個個不敢出聲。
唯恐避之不及,默默讓出一條道路。
太監們都是濟南府的饑民,又哪裡見過這等世面,只覺得揚眉吐氣,沒白白的做內官,走路都昂首挺胸,多了幾分神氣。
萬青雖沒有像這些同僚們一樣誇張,但心裡也難免不得有些得意。
他如今也能算得上吳公公的半個心腹了,並且此次還剷除了沈原,除掉了這一個心腹大患。
再加上有葵花神功護體,他相信,得到財與權不過是時日多少的問題。
不過在這處處都是權貴與鬥爭的京城,更要如履薄冰,步步為營。
他萬青的心智早已不是一個少年人能擁有的。
經歷瞭如此的家破人亡與殺戮背叛,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滿腹仇恨與狠辣計謀的毒蛇。
到了御馬監,眾人也被這京城的宏偉建築驚呆,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御馬監的騰驤四衛營負責保衛皇宮的安危,也是皇上的私軍。
分為騰驤左衛,右衛。武驤左衛,右衛。這四營合稱騰驤四衛營,共有千人之眾。
許是吳公公已經稟報了吏部,有兩名傳喚的太監來到萬青面前,送來一套青色官服官帽,與一隻官印,另有賞銀數十兩。
萬青喜出望外,人生中第一次升官,竟是如此大的喜悅。
他迫不及待地換上這套官服,果真於那種粗製的灰黑官衣精緻許多,仔細摩挲著那塊官印,頓時神采奕奕。
如今他已經徹底取代了沈原,成為了吳公公的心腹,升為了一名領班,手下也擁有了百十來名太監做事。
剛安頓好的幾日,也有不少精於人情世故的太監提禮上門,不過都被萬青一一回絕了。
時過境遷,數月已經飛逝而過。
他的葵花神功已經突破第一層,丹田較於之前更為圓潤渾厚。
各個穴位蘊含的內力無比強悍。
如今已儼然成為一名武痴,練武之時被打擾,儼然成為了萬青的大忌。
庭院中有一顆百年古槐,枝幹粗壯無比,樹上的綠葉繁茂似錦。
只見樹下有一青袍人影,翻手揮震一手,卻聽不見任何聲響,那細狹長窄的葉子便漫天飛落。
那人手若拈花,只是輕指一彈,漫天落葉竟化為齏粉若粉塵般落下。
那萬青觀賞這漫天飛花,負手背於身後,一派大家風采,不禁大笑道:
“哈哈哈哈……這葵花點穴手終於大成!第二層,咱家距你也不遠了!”
只是話音剛落,一個婢女急匆匆地小跑過來,低著頭膽怯地小聲說:
“萬公公,外面有人來求見……”
卻不等那婢女說完,那萬青卻是頭都不回,身影如鬼魅般瞬移,一把掐住那婢女的脖頸,面容扭曲,寒聲道:
“咱家不是告知過你練功之時不準來打擾咱家麼?唔……賤人!你莫不是收了他人錢財?”
那婢女在如此巨力之下哪還有說話的機會,只是憋紅了臉不停的乾咳掙扎著。
眼看就要被那萬青單手掐死時,那萬青卻突然鬆手。
那婢女從地府邊緣掙扎過來,滿臉驚恐,癱軟在地上大口呼吸。
他如同川劇變臉一般,臉上的猙獰全然不見,看也不看那婢女,只是風輕雲淡地說:
“若是還有下一次,咱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萬青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純真少年了。
那婢女嚇得噤若寒蟬,點頭如搗蒜,癱軟在地上大口呼吸著,心裡萬般冤屈。
她哪裡收過他人錢財?只是對萬青又怕又恨,也不敢言語。
卻說門外求見之人,此人連續三天一直登門拜訪,萬青也覺得一直推脫下去不妥,他決定會一會此人。
此人提著兩個大禮盒,一身黑袍,頭戴官帽,滿臉奸詐模樣。
一見那萬青出來便點頭哈腰訕笑道:
“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