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馬行於野人山山路之中。
這支隊伍整整有五百人之眾,都穿著灰黑色的宮廷袍子,頭戴無耳烏紗帽。
中間是一臺龐大轎子,由八個較為強壯的太監抬著。
兩側共有十來匹馬,觀那馬背上的人,雖是也是同樣服飾。
但身著一層薄甲,腰間挎著大刀,護衛於轎子兩旁。
今日便是這些太監們的回京之日,而這條道路乃是到達京師的必經之路。
烈日炎炎,眾人已經在這野人山趕路了三日,除了騎馬的護衛,他人此時都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在這山裡吃喝不夠,夜晚蚊蟲叮咬睡不足。
白天還要趕路,頂著頭頂的大太陽又揮汗如雨,士氣低迷。
就在行至那兩旁都是密林的狹窄小路之時,前方竟傳來一聲呵斥。
原來是那沈原,作為吳公公的心腹,自然有資格騎馬。
只見距離他們前方不足百步之遙有一夥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沈原本性暴露無遺,手持馬鞭指著前方那些人,趾高氣揚嚷嚷道:
“哪兒來的人?朝廷御馬監路過此地回京覆命,不想死的速速讓開!”
只見前面的眾人裡有一名紫衣女子,向前走了兩步抱拳喊道:
“沈公公,我等已按吳公公的意思,準備放下兵刃投降了,我等已洗清革面,求公公可憐可憐小女子,放了我的三個孩兒吧。”
那沈原皺起眉頭,大為疑惑,這女子他壓根不認得呀,不禁問道:
“爾等何人?怎的知道我的姓氏?我與你素不相識,又怎知你的孩兒在哪裡。”
映如月見那太監竟然裝傻,直呼可惡,這死太監究竟玩的什麼把戲?
“既然沈公公裝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昨晚我二人已經交過手,即便你比我強那麼幾分,我也不怕了你。
若是再不交出我的三個孩兒,我山寨便跟爾等魚死網破!
要是放了我的孩兒,我等就乖乖任公公處置。”
那映如月面若冰霜,大手一揮,身後的山匪們就齊刷刷亮出來了兵器。
見土匪們齊刷刷亮起了兵器,手無寸鐵的小太監們頓時慌張了。
一時間,劍拔弩張。
縱使沈原精明無比,此時腦袋也都是一團漿糊,沒有聽懂那女子的話,一臉煩躁地說:
“趕緊滾開!你這女賊在胡言亂語什麼,本公公一句話都沒聽懂。
不過爾等竟敢妨礙朝廷的人,真是不怕死,速速離開,本公公就不深究爾等罪責!”
映如月臉色陰沉,既然好說歹說不管用,那就只能動手了。
對身旁的小虎悄聲道:
“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不要傷了那轎子裡的人,想必那吳公公是個大官,他必然知道我孩兒的下落。”
“是!”
吳公公此時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從轎子裡露出頭來,不滿道:
“小沈吶,究竟是怎麼回事?怎的不走了哇?”
那老太監話音剛落,一支暗箭從密林兩旁“嗖”的一聲釘到了轎子上面,距離他的掌心只有幾毫之距。
嚇得他是亡魂皆冒,一下子竄到轎子裡面大呼:
“快護駕!快護駕啊!!”
“快保護吳公公!”
那十來名護衛神色警惕地抽出刀刃將轎子團團圍住。
那沈原立馬反應過來,這些山匪是要動真格的,騎在馬背上手持馬鞭指著山匪破口大罵。
“爾等賊匪,竟敢埋伏朝廷命……”
“嗖!!!”
又是一支利箭襲來,精準貫穿了那沈原的喉嚨,讓他還未說出的半截話永久地憋在了肚子裡。
那沈原就這麼被一隻箭射落馬下,死透了。
映如月眼神飄忽不定,大為疑惑。
明明自己還未叫人發那訊號,兩旁山林中怎麼有人連發兩支暗箭?
還有這沈原,昨夜與他打鬥,這廝武功那麼高強,怎麼輕易被一支弩箭就給射死了?
“大當家,此時要發訊號嗎?”
一旁的小虎焦急地問道。
映如月也來不及想太多了,當即拔劍而出,作勢便要殺進去,高聲道:
“發!此時不發,更待何時!弟兄們,都給我上,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將這些髒心爛肺的官兵都殺了!”
她身後的匪徒興奮萬分,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