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青獰笑著,三指間的力量不斷增加。
楊士湘憋的面色血紅,雙眼爆出,四肢怎麼掙扎也無法卸掉喉管的千斤之力。
眼見那楊士湘要被活活掐死,賀拔嶽只能憤恨的停下,這等瘋子能說出殺人之脅便絕不是空口威脅。
“你這閹賊究竟想怎樣?!”
萬青呵呵一笑。
“賀掌門怎如此天真?歷來交質皆是一換一,你卻想一換二,天底下何來這種便宜事?!”
“且咱家一介閹人,為東廠效力,只是想為朝廷效力剿滅爾等反賊罷了!”
而此時的王昊腳底抹了油,已然撒丫子跑到了那萬青身旁。
王昊此時滿臉憤恨,一想到賀拔嶽讓自己跪在地上顏面盡失。
其心頭湧上來的恨意就恨不得把賀拔嶽碎屍萬段。
“萬百戶!快把這些反賊都給本官殺了!”
“殺了他們本官為你向朝廷邀功請賞!”
萬青瞥了一眼那猙獰張狂的王昊,心道這廝還是看不清局勢。
如今泰山派與天山劍派兩大高手齊齊坐鎮,而自己勢單力薄,與這二人對上只會是十死無生!
但他的身影猶如鐵鑄一般,任憑風吹雨打不懂分毫,單手依舊死死掐著那楊士湘的喉管,不予他絲毫逃離魔掌之機。
萬青抬了抬自己那猙獰傷口的臂膀示意給王昊看。
“監軍大人,卑職此時元氣大傷,要殺那老賊恐怕是有餘心而力不足哇。”
二人的官袍一青一藍,全然被雨水打溼於風雨中飄搖滿是窘迫,再無之前的雍容華肅。
王昊袖子一甩,無視他手臂的創口,扭頭瞪著那萬青怒道:
“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說可有七成把握擒殺那賀老匹夫嗎?!”
“難不成是在誆騙本官?!”
萬青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監軍大人明鑑!那賀老賊明顯有備而來,對我等的毒酒防之最甚,讓卑職無從下手啊!況且那歐陽老賊竟然也來赴宴,這場計謀變數實在太大,僅憑卑職一人實在是獨木難支,猝不及防啊。”
王昊愁眉不解,隨後“嘶”的倒吸一口冷氣,道:
“這......難道今晚我等要大敗?”
“萬青!依你所說該當如何?!”
“依卑職之見,我等先要避其鋒芒,日後徐徐圖之!”
王昊面目猙獰,彷彿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反駁道:
“本官還有戰兵千餘,尚可一戰!”
萬青沉聲道:
“監軍大人明鑑啊!就憑這些千八百的丘八根本擋不住那兩個老東西。”
“這……”
“那本官還要他們有何用?!”
王昊如何不知,不然他也不會於千軍之中被賀老賊生擒,隨後猛的踹翻身旁抱頭蹲伏的兵卒,怒衝衝的罵道:
“本官都安然歸來,爾等還等什麼?!還不趕快拿起兵器將這些反賊給殺了!”
那王昊是宛若瘋魔一般,對著那些懵然的兵卒又打又罵。
可憐那些兵卒剛剛被迫放下兵器跪地乞降,現又被主官打罵這讓他們去送死。
且觀目前的兵卒即使被迫拾起了兵器,卻一個個像是被風雨打蔫巴了似的戰意全無。
見此狀萬青暗自搖頭,如此僵持下去只會對己方愈加不利!
只見萬青緩緩的落下魔掌,登時那楊士湘脖頸處被劃開的皮肉鮮血直流。
“你走罷!”
“閹賊!你…你想幹什麼?”
楊士湘不可置信的轉頭盯著那萬青,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怎麼?不想走了?不想走就留下!”
萬青見他不敢動彈,卻是獰笑一聲,魔掌轟然一聲攜一股陰風向他的脖頸處抓去。
後者心驚萬分,頭也不回的向自己師父跑去。
賀拔嶽也不知此人究竟想幹什麼,居然好端端的便放了人。
“閹賊!算你識趣!”
“賀老賊說笑了,咱家不僅識趣,還體貼的很!”
“且讓咱家幫你徒兒鬆一鬆筋骨!”
卻見楊士湘不過跑出來二十餘尺,那萬青面龐頗為蒼白,陰笑兩聲便“簌”的一下,雙掌又多出了那八支荊棘般的銀針,雙掌在內力的灌輸之下那八支銀針就齊刷刷向楊士湘打去!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跳,都沒有反應過